群臣齐齐称是。
这样一来,遍及全国的八旗驻防点和驻防线已经基本形成,除了甘肃、青海等地尚未驻防,大大巩固国家稳定。
大臣们就国家安全问题畅所欲言,满朝和气。
等到具体政务部分,也是争相发言。
四爷等所有人都说完了,站出来道:“启奏皇父,儿臣有本奏。去年儿臣从南海回来北京,一路北上。路过河南。河南宜阳知县张育徽横征暴敛,苛虐百姓。民间哀声哉道,有要上告的,都被他联合地痞流氓打到残疾乃至死亡。另,联合上面知府,谎报灾情请求国库拨款。这件事,儿臣知道刑部已经拿了人。但是,知府等一串官员贪污一百逾万两银子,乃是十年未有之重大贪污,目前却只追回来五十万两。儿臣请刑部继续追查剩余银子去向。”
咳咳咳。
不愧是蚂蚁里榨油的四爷。
澹宁居满殿大臣们,雅雀无声。
自古以来的官场潜规则之一,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更何况,谁知道这贪官的背后是谁呢?万一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
再说了,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不贪污?在他们的认知里,追回来五十万两银子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就给贪官家人们花用。等他们哪一天犯事了,同僚们也会这样“宽容”对待他们的家人。
可是,可是,谁叫这事情要四爷抓了现行那?
谁叫四爷回来北京了那?
康熙面对他家的老四也是,挺无奈的。
这剩余银子,明显是被潜规则了呀。
能追回来五十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要说这件事,康熙办的真严厉,完全没有看情面。
该县民人亢珽、亢珩等联合渑池人李一临聚众神垢寨,阌乡县民人王更一也因知县向澄预征钱粮,聚众围县城。要联合起来去京城告状,去海上等着回京的四爷找四爷告状。
康熙知道后,著刑部尚书张廷枢、内阁学士勒什布乘驿急往,聚众闹事民众关押,协从尚可务等二十四人及亢珽之弟亢珩发姓等发往边境效力。阌乡县令白澄以火耗等项派取银六万五千两,宜阳令张育徽以马价等项派取银四万四千零五十两,均拟绞监候;河南府知府李廷臣私派滥征,出兵时伤良民,拟斩监候;原任巡抚李锡激变地方,应斩立决。
从上到下所有牵扯欺瞒朝廷假报灾情,全部革职有刑部审查后,发往甘肃效力。现任巡抚张圣佐未将情形及时奏闻,布政使张伯琮、总兵官冯君洗缉捕不力,均革职。
康熙自觉这办得很是严厉了。
毕竟大清整顿吏治这么多年,一百多万的贪污很大了。
康熙端坐龙椅,咳嗽一声,瞅着下方的群臣,一身大红朝服卓然而立鹤立鸡群的老四,缓缓道:
“这件案子要源,因宜阳县丁忧知县指称军需科派,预征明岁钱粮,又以道官瘦马分给百姓逼养等情由而激变,引发一系列放火烧寨子等等激愤情况,此皆原任巡抚李锡等官员逼迫所致。诸位卿家要谨记这次教训。今天下承平日久,民生疾苦,事无大小,尔等都要留意。不可认为太平之时,区区小事无妨碍。凡事都是由小孳大。自古以来,无不以蒙蔽偾事。”
“臣等谨记。”
群臣大声喊着,眼巴巴地看向康熙:皇上,真要追回来那五十万两银子?
康熙看向老四一眼,淡淡的目光扫向群臣:“剩余五十万两银子的去处,去查。如果找不到,就要官员们的家人还债。跟着吃了喝了花了用了,自然要跟着一起还债。”看向刑部一干人。“尽可能地补偿受难的百姓。”
得嘞!
“臣等遵旨。”
大臣们一脸无助的伤心。
还以为四爷出去一趟变得温和了。
四爷果然还是四爷。
怎么就期待四爷变得温和了那?
果然是我变蠢了。
皇家兄弟们已经无感了,要不这样,还是他们的四弟四哥吗?
康熙感受到群臣的郁闷心情,看一眼老四,克制着不露出来无奈的表情。
“张廷玉拟旨,谕示大学士等:历观从来帝王,设立起居注,多有更张。其间也多有裁革,朕在位日久,设立多年。近见记注官内,年少之员很多,都不是经历事体之人。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又怎能详细记述朕的谕旨?况且官职卑小,不识事之轻重,有人对于事关重大事情不能记忆,……从今日起,将起居注衙门裁去。”
张廷玉站出来答应着:“嗻!”
大朝会还在继续。
下朝后已经近午时。四爷在清溪书屋午休,陪着康熙用午饭,去皇宫给长辈们请安,在无逸斋陪着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玩闹一会儿,看看他们今年播种的田地苗儿长势。
再去户部工部转一圈,回来府邸,已经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