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老少男女心服口服了。
兄弟齐心,好样的!
皇家兄弟们,目瞪口呆。
四爷听说了,只是一笑。
一大早的,四福晋早起来梳妆完毕,见四爷醒来了,捧着新做好的衣服到床前,语笑嫣然:“爷,我们姐妹不是要干涉政务,可这关系到我们一家亲友和睦那,也算是我们的事情。爷您说,万一年羹尧被流言缠绕,年妹妹在府邸里多难过呀。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抖着手上的衣服:“爷您看,年妹妹给你亲手做的衣服,道歉请罪那,您就别生气了。”
四爷迷瞪眼还没彻底醒困,模糊说道:“什么话都要你们说尽了。爷只有一句,你们做的都是对的,想做什么爷都大力支持。”
四福晋抿嘴儿笑,照顾他洗漱梳头,看他领着孩子们打拳读书回来,给他换上这新衣服,站远点儿一看,脸上不乐意了:“年妹妹怎么给爷做这个颜色?太嫩了。也不怕爷在外头勾搭小姑娘。”
四爷:“……”
刚换好衣服跑来正院准备用早膳的小米粒小糯米等闺女,扶着门框哈哈哈大笑。
四福晋便红了脸。
这一日是休沐日,天气甚好,春日午后的蓝天白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得越发清亮。空气里残存着雨水清甜的气息与春天盛开的花朵才有的甘美纯熟的热烈芳香。四爷一袭柔软轻薄的玫瑰紫宽袍大袖长袍,整个人似裹在一团晚霞烟雾之中。领口亦只绣几朵枝叶雅致的浅色兰花,配白色圆领里衣,金玉腰带上零星点缀几个荷包玉佩璎珞,长身玉立、目光深邃,朦胧如烟霭,直如新柳细芽,临春初绽。
宁寿里静悄悄的,偶尔听闻几句笑语声传出来,正是康熙陪着皇太后在说话。
皇太后和康熙夸老十四:“孩子们要吃什么,他问商队买什么,是个疼孩子的好叔叔。弘晖一群孩子写信来,直夸十四叔好。”
康熙端坐,手上给皇太后剥瓜子,一身悠闲的家常蓝袍,脸上一派的安然。
前线战事进展顺利,沙俄不敢动兵,这要他少了一桩大心事,脸上眼里不自觉的都是笑儿。
“弘晖顽皮,估计就是老四和老六教导的,要他们十四叔做好后勤,稳固后方。”
“这样才好,难道叔侄争抢着打仗?”皇太后觉得弘晖顽皮的很对。手上小金勺子舀一口瓜子用着,康熙的孝顺要她老人家越发开怀,又说:“老四筹备两路大军的粮草,这些日子可有累到了?”康熙点头又摇头:“他呀,一肚子鬼心眼。累是累了一点儿,可也没怎么累,户部的人事都是好的,做事麻利,下面哪个环节的人也不敢得罪他,他安排好就成了。”
皇太后放了心,可还是不乐意:“打仗打仗,打的就是粮草。可是外头都疯传前线大捷,老十四的风光,谁知道老四的辛苦?”
康熙咳嗽一声,厚脸皮道:“这是他能者多劳。若将户部放给其他人,或者将粮草的事情放给其他人,满朝不放心,朕也不放心。最后不还是他来管着?”
“就欺负他实心眼办差。”皇太后嘀咕一声,“近二十万大军西出阳关,这可不是件小事情,人嚼马用的,还有火器、棉袍盔甲药草油盐酱醋的,哪一样儿不要操心?可怜见底,孩子们在前线吃一口牛肉罐头都要老十四去买,可见他们打仗的时候没有吃小灶,和将士们一起吃用那。”
康熙也心疼孩子,无奈道:“孩子们长大了,该吃苦就要吃苦。没吃过苦,哪里会珍惜白面大米锦衣华服的好日子?否则呀,现在有我们管着,等我们管不了了,他们就开始奢靡了。”
“我就是心疼呀。弘晖的福晋人选,皇帝,你可要好生地选。他都二十了。今年再不回来成亲,将来比他阿玛生娃娃都晚。”
皇太后埋怨地看着康熙,没看清楚身体后倾凑远一点,康熙立即从筐子里给她拿一个老花眼镜戴着。
皇太后看清楚康熙脸上的不以为然,很是生气。
这一年冬天过来,她眼神越发不好了,身体越发不好了,却用力地坚持着,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着弘晖娶妻——弘晖的福晋人选,最是说明康熙对老四继位的态度。更何况,她还想抱一抱弘晖的小娃娃。
“皇帝,你到底选了哪一家的姑娘?老四都多大了,还没做玛法。比别人做阿玛晚,比别人做玛法更晚。”
康熙正要说话,宫人来通报雍亲王来了。皇太后笑道:“快要他进来。”
四爷进来行礼请安,皇太后抬抬眼镜看直了眼。康熙手指着他,对皇太后笑道:“皇额涅您看,就他这模样,到了大街上人都以为他十八还没娶妻那。哪里像是要娶儿媳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