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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 184 章(第2页)

四爷目光掩饰地望着内殿装饰。那两个猫儿人都眼神幽怨地退下了,紧跟着苏培盛也领着小太监们退下了,内殿只剩兄妹两个人。

六长公主似乎是颇为自得,又似乎是讥讽地笑道:“他们两个是我的新男宠。自从额驸纳妾,生育其他子嗣,我便心里不舒服。额驸迎娶侧福晋,我表面理智,其实更不舒服。于是我纳了男宠。这些年……,额驸也知道。”

四爷几乎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六长公主忙笑道:“皇上,现在我和额驸,各自有自己的人,互不干涉。”

四爷会意,随即道:“妹妹,四哥不和你说三纲五常,四哥只论男女身体本身之不同。第一,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健康第一。第二,你要保持清醒不得因色误事,谨慎身边人弄权。第三,人言凶凶,世情偏于女子守妇道,绝对不要公开。第四,如果有了孩子,太医说你年纪大了不能打胎,不要害怕。生下来送来北京。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四哥想办法交给宗室养着。额驸那边,四哥会和额驸商议,什么也不要担心。”

六长公主点一点头,慢慢的,好似冻僵的蛇身体回暖,细细地颤抖着,面孔红涨扭曲,不一会儿,眼泪滚滚而下。

苏培盛见到皇上,抚着胸口道:“可吓死奴才了。”他比划着道:“一见那么大的猫,居然是人假扮的。”他扶住皇上的手下台阶,关切道:“六长公主没事吧?”

四爷勉强笑道:“没有事。她也不过是养着玩罢了。”

这一夜夜色如纱漫扬轻落,整个紫禁城都被尚带着寒意的黑夜所笼罩。四爷因白日之事睡得极不安稳,额上沁了细密的汗珠,索性伸手掀开重重密绣彩云金绣五龙的帷幔站起身来。养心殿中红烛无光,唯见殿顶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出淡淡如月华的光芒。风轮安静地转动着,带来外头牡丹花的轻薄香味。紫檀座掐丝珐琅狮耳炉焚着龙涎香,原始的土质甜香味和海水咸味淡淡如细雾飘出,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心生宁静的气息。

四爷无法安睡,耳边有夜风穿紫禁城重重越殿宇楼阁的声音,隐隐似有人在轻声呜咽,仿佛是一种压抑的、悲怆到骨子里的悲泣,在叹诉无尽的哀伤。他心里头发烦,扬声道:“焦进——”

焦进转手出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裳,道:“皇上怎么起来了?”

四爷道:“许是白天受了凉,出去走一走。”

于是趿着如意挖云鞋也没换靴子,焦进和刘二奇、王元勋、刘保卿等五个养心殿小太监跟在身后,一同出了养心殿。

才过长廊,四爷忽地想起一事,问道:“焦进,八旗大选是哪一天开始?”

焦进笑道:“说起来正奇怪呢,八旗秀女大选的初选是在三月十八开始,可至今内务府还没有准备呢。”

四爷一惊,不觉疑惑地扬起眉毛,道:“既然还有几天就到了,内务府怎么回事?”

焦进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巴掌,低头道:“皇上今日受凉,奴才只顾着叫人给皇上煎姜汤浑忘了。听说今日皇后娘娘提起来了,不想巧不巧圣母太上皇后凤体违和一直未愈。皇后娘娘去母后太上皇后处请示大选初选的安排,说娘娘们轮流跟前伺候圣母太上皇后,是否推迟大选呢。”

四爷凝神一想,昨日去向母后太上皇后请安时,六妹妹仿佛是用心打扮过了,双翅平展金凤钗大面积点翠钿子,穿一袭荔枝粉挑绣银红花朵锦缎旗袍,那颜色本就容易穿得俗气,然而穿在略略丰润的六妹妹的身上,却格外饱满端庄,更添了一抹温婉艳光。

四爷思量着道:“圣母太上皇后今天凤体违和,朕不知道。谁在跟前伺候的?”

焦进大约三十来岁,身形矫健有力,步伐沉稳似武将不似一般太监,声音却是对比一般太监更尖锐:“是皇后娘娘和年妃娘娘伺候的。圣母太上皇后喜欢大方识大体的,皇后娘娘和年妃娘娘一向最得圣母太上皇后心意的。”

“圣母太上皇后年迈,若长此避居宁寿宫也实在不是个事情。”然而四爷心下微微疑惑,以六妹妹的性子,她不想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说阻止都是无用的。何况她是掌权的人,又是自出嫁便和额驸分头住没有感情的,怎么会因为额驸纳妾便不舒服呢,当真是贪色了。

焦进伸手遥遥一指:“皇上你瞧,是七长公主的嬷嬷们呢,从宁寿宫那里出来,是七长公主陪伴圣母太上皇后回去西三所吧。”

夜色沉沉中看得并不清楚,只是七长公主的脚步声是听得极熟了。夜静了下来,凉风徐徐,四周静谧,水般月色柔和从墨色的天际滑落,风吹开耳边散发的细碎柔软的声音,各处宫苑隐约传来的更漏滴,还有虫鸣与蛙鸣起伏的叫声,夹杂着靴子落在地上的踏踏声,格外清晰。

次日晌午四爷便叫人收拾了礼物去宁寿宫,圣母太上皇后斜倚在西暖阁里,陈皮嬷嬷和桂花姑姑一边一个捶腿,因着春天来了,她只穿了件家常的红色地缠枝牡丹纹锦的抽纱单衣,系着同色的玉佩压襟。见四爷来了亦是无力的欢喜,笑道:“皇帝坐。”又吩咐一边站着的宫女,“去端了樱桃酥酪来。”

四爷请安起身,坐在她面前,叫苏培盛搁下了礼物道:“皇额涅这衣服料子是去年的了,儿子给送来今年春天的好料子,皇额涅看看喜欢否。”

圣母太上皇后一笑,耳上的东珠坠子便摇曳生光,越发衬托脸上的苍老蜡黄:“左也送右也送,你自从开春,这宁寿宫里快被你送的东西塞满了。”

四爷脱靴子盘膝坐下,嬉笑道:“儿子给皇额涅准备礼物,还分多少不成?是皇额涅总爱节约减省。”

正说着却是李德全来了,见皇上也在,赶忙鞠身行礼,向着圣母太上皇后赔笑道:“给太上皇后请安。”说着指一指身后小内监手里的东西,笑道:“这是太上皇叫赏太上皇后的,说是大选时候穿。”

圣母太上皇后只瞥了一眼,叫陈皮嬷嬷收了,随手从手边的罐子里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到李德全手中,笑吟吟道:“谢李管事跑这一趟,这点子心意就当李管事的茶钱吧。”

李德全笑眉笑眼道:“奴才怎么敢当。太上皇说这些赏赐只当给太上皇后解闷儿,也请太上皇后今天下午准备着,太上皇会来宁寿宫看望太上皇后。”

圣母太上皇后蔼然微笑:“请李管事为本宫多谢太上皇就是。”

见李德全出去,四爷满面是笑,道:“大选之事还需要皇额涅操心呢。”又问:“是春天来了呢,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

“静养”解除了吗?圣母太上皇后微微一笑,也看不出悲喜之色,只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樱桃酥酪。她的手指修长而如纸一般凉白,在阳光下似镀了一层清泠泠的寒光,与金色的汤勺映衬,有些刺目亦惊心的意味。四爷遗传了父母的优点,也有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但四爷的手是瓷器的莹白,要人看着摄心且惊艳。她徐徐道:“算不得什么,也不是不高兴,更无关赏风看景。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要过下去。”她的神情淡漠,始终望向辽阔的天际,浑浊的目光里仿佛有无限渴望与期许,亦有一抹难言的伤感,仿佛终六十多年百年千年积在山巅的云雾,散布开去,然而终究,嘴角也只是凝着与她素日的端庄不甚符合的冷漠。

四爷不明白圣母太上皇后如何想通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想通是不是真的想通。他伸手,用力握住生母的手,温然道:“皇额涅,您是儿子的母亲。”

她怔怔地望着儿子眼里的真挚,或者说宠溺,浑浊的泪水无声流淌在沟壑般的面颊。

儿子在宠着她?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在这个长子的面前宛若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面对父亲,她曾经不满想要反过来控制儿子她曾经和他针锋相对过,可是此刻,她无比的安心。这是自己的长子。这一生,她没有在父亲身上获得安全感,没有在夫婿身上获得安全感,却在长子的目光里明白,无论自己怎么无理取闹,自己都是他的母亲,他不管多么不满疲惫,都会包容自己。

圣母太上皇后微微一笑,这一瞬见,不见老迈病弱,宛若孩童春风明媚,恰如冰雪乍融,明光四溢,反握住儿子的手道:“皇帝,有你在,我能安心。”

接下来的一月之中,长公主们陆续离开北京,大有出嫁时的气势,四爷也暗暗为六妹妹捏把冷汗。然而更惊之事亦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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