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坐着。
夕阳斜照的红光角度正好的顺窗而入,在黑白相间花纹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橙色的光影。
灰兰端过来一杯茶水,玳瑁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按摩。
坐着纹丝不动。
小宫女冰蕊端着空盘退了出去,一缕从地面上带起的灰尘在橙色的光线里浮动着,仿若能看见灰尘腾起时明确的轮廓。
“这下能消停些日子了,”
灰兰把声音压得很低道,“大出了一场洋相后,被关起来的温良娣,听前去看她的宫人讲,被关那地方连个透气的窗子都没有,非常闷热,闷热得能晕倒。”
“闷热算好的了,”
玳瑁接道:“闷热得能晕倒对于她所犯下的错来说,算是轻的了。
你知道若是换一个人犯下此错,恐怕也跟那两个宫女一起被杖毙了。但愿闷热得晕倒后,醒来她能改过自新,反省自己的错。”
“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贵妃那块没有一点儿的动静?”灰兰小声问道。
“是啊,确是没有闻得动静,这显得很正常吗?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玳瑁疑惑道。
“的确有些不太对劲处,但也别大惊小怪的。”太子妃起身道,“走,去梅霞那儿看看。伤心自是难免,但长此伤心下去,对胎儿是不利的,还需多开导她。”
“四小姐身边安排了很多人,而且还有二老爷看着,大小姐也总过去,娘娘放心便是。”玳瑁说着话,扶着太子妃娘娘的手臂,向门外走去。
走进沈梅霞的住处,宫人侍者礼毕罢,紧忙的端上茶来。
沈梅霞的肚子很大,正在床榻上躺着,闻声起来,宫人扶着她由内室之中走了出来。
坐在桌前,稍饮了一口凉茶,话还没等说一句,眼圈一红,就又落下泪来。太子妃拿起手帕,轻拭她的泪宽慰道:“事情往宽处想,至少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般如此的伤心,他也会跟着你伤心。”
“是我连累了我爹,要不然,他不能,他不能。。。。。。,呜呜。。。。。。”
沈梅霞说着话以双手掩面而泣:“闭上眼睛我就看到我爹,看到他还站在厨房中转回头来看着我的脸,然后,一群人看不清脸的人就把他给抓走了,真让人受不了,实在是真让人受不了,呜呜。。。。。。。”
“梅霞,我沈家的仇我记得,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在啃噬着我的心,以至于彻夜难眠。但,现在最重要是你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母子平安。”太子妃说道。腔调异常的低沉,心头若压重石。
“四小姐,莫如此下去了,伤心忧郁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出外边走走,花园里空气极好,对眼孩子也好。”灰兰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