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
室内众人等都板着脸顾左右而言他。
不言而喻。
由贵妃挑起谣言摇唇鼓舌直指太子妃。
谣言到她的嘴里更是变了味儿,说的扒皮露骨,难听至极。
太子妃也是恼怒不已,受之不住当面这般的侮辱,直接将这谣言制造者骂成是卑鄙无耻,也只配潜藏阴沟暗角行鼠偷狗窃,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之辈!
制造谣言者不在现场,而将谣言直接拿出来说者是贵妃。
若是不想在谣言上大做文章,也就不会拿出来说了,知道有可能撕破脸。
注定了她要找茬!即便是太子妃沉默着。
然而,也有令她没有想到处。
本以为被太子抽得脸颊红肿着的太子妃,会低头认罪一般的委曲求全,更是臊得说不出来什么话,被嘲讽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着实没有想到,太子妃口出犀利之言,表面上将谣言制造者骂个狗血淋头,而实际上将站在此处的传谣者骂个狗血淋头!
这事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贵妃自己吧!
挑事在先,把话又说得难听至极,太子妃若不反怼上几句,岂不是等同于承认了谣言,无形当中纵容着谣言,将会传得更欢!
然而,贵妃可是不得了了!
这一时,忽觉得在人前丢了很大的面子,太子妃的反怼令她威风扫地,合着也是,本来就是想找茬!
“你在说谁呢?”
贵妃冷声斥道,声调比平时高出了好几倍:“你说谁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谁行鼠偷狗窃之事?冲着我说呢吗?你好大的胆,不知死活的东西!”
“贵妃莫恼,我在说制造谣言者。若是言语有所惊到贵妃,还请恕罪!”太子妃躬身一礼道。
室内又是一阵的安静。
安静得奇,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极度紧张的沉默笼罩在头顶。
这一会儿,众人等见皇后没有吭声,遂一个吭声的都没有,冷眼旁观。心中也都明镜一般:太子妃确实说的是制造谣言者,而贵妃这就要翻脸?
“咯,闻得你沈梅棠自小聪慧过人,所读之书过目不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父沈长清更是以你为傲!
难道,你父就这么教导你与长辈顶撞的吗?
难道,你父不是自小就教育你要遵听长辈之命的吗?”贵妃冷声问道。她那紧盯着太子妃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更觉可怕。
贵妃的话,好像越说越离谱了!
若是以长辈的身份来训斥晚辈,当然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怎么又把晚辈的父亲拿出来说事呢?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不敢,斗胆也不敢顶撞贵妃,自是闻听谣言传得刺难听,无端遭受侮辱而气恼。”太子妃礼道,“我父沈长清,忠心耿耿,自小更是严格教导儿女遵听长辈之命,绝无半点儿不遵之意。”
“量你也不敢!”贵妃冷冽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