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景一下子难受的不行,他以前又乖又萌的小酷娇,什么时候开始自残了?
苏云景拿过了傅寒舟手里的刀,见他情绪不激动,才开始检查他的伤。
伤口倒是不深,刀刃横着在手背划出一道细窄的血口,胳膊还有一条。
猩红的血像两把火,烧在苏云景眼睛里,灼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苏云景难受地站了起来,把卧室的灯打开了。
坐在地上的傅寒舟目光黏在苏云景身上,光洒进那双漆黑的眼睛,他不适应地闭了一下,睁开后仍旧凝视着苏云景。
苏云景勉强笑了笑,声音涩然,“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下楼拿药。”
等苏云景拿着医药箱回来时,发现傅寒舟姿势不变,视线一直盯着房门。
苏云景突然想起了他们俩小时候,以前傅寒舟总是目送他上学。
那个时候孤儿院的铁栅栏隔着傅寒舟,让他不能陪着苏云景去上学。
现在他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了栅栏里,不让自己靠近苏云景。
但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着苏云景,那分明是期待的。
苏云景朝他走了过来,有个声音让他竖起所有的刺去排斥苏云景。
可随着苏云景每一步的靠近,那些声音溃不成军。
傅寒舟就像个应激假死的小动物,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怕这个梦会轻易醒了。
“疼吗?”苏云景用生理盐水给傅寒舟清理着伤口。
傅寒舟没说话,身体僵直。
处理好伤口,苏云景用纱布包扎上了。
担心傅寒舟会再自残,苏云景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在房间睡。
好在傅寒舟现在不排斥他,苏云景提出晚上要在这里睡,傅寒舟也没说什么。
他躺在床的最外侧,给苏云景让出大半的床铺,怀里抱着一只最大的公仔熊。
傅寒舟一米八七的身量蜷缩时,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他背对着苏云景,把自己埋在熊里,只占着小小的一角。
看见这幕,苏云景喉咙又酸又涩,呼吸都刺激地喉结发颤。
他不知道小酷娇怎么了,不知道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死亡可能加重了傅寒舟的病情,让他变成这样的,苏云景难受的无法呼吸。
苏云景慢慢伸出手,指尖掠过傅寒舟的发梢,将掌心覆到他的后颈。
对方很明显僵了起来,但却没有挥开苏云景的手。
苏云景这才一点点靠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傅寒舟。
以前小酷娇说过,贴着他的时候再不好的心情也会变好,不知道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我回来了。
我正抱着你呢。,!
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苏云景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疲惫。
他好像绷着一根弦,那根弦越绷越紧,不知道绷到什么时候它就会断了。
这让苏云景很担心他,不知道能做什么能让小酷娇开心点。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他在工作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下午两点开始拍摄,一直拍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
回去的路上,傅寒舟躺在真皮车座上,阖着狭长的眸子,稠丽惊艳的眉隐在黑暗里,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寂寥。
傅寒舟像是睡着了,上了车就没换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