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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璇番外(第3页)

纪星璇因他方才救了自己,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垂下头委屈道:“小时家里来了一位老神仙,说我命格虽好,却易惹是非,要我从十二岁起面覆青纱,直到嫁人,都不能让外男见到真容。”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打消两个皇子对她面容的好奇心,可是未知适得其反。

“哦?那小王倒真要瞧瞧,是什么样的花容月满,容易惹是生非。”刘灏语毕,探手揭开了她的面纱。

纪星璇来不及躲闪,只得露出了真容。

其实她这时年纪尚轻,虽是美人胚子,可对刘灏这种开了荤的皇子来说,远远谈不上惊艳,但就是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让那张本来清丽的小脸染上一层醉人的绯红,瞧得刘灏心头一软。

“你姓纪是吗,叫什么名字?”

纪星璇垂着头,面上娇羞,实则心头恼恨,这七皇子看似平易近人,但同那十一皇子一样,都没有将她这个叫不出名字的世家女子放在眼里,以为可以任意羞辱调戏,真是个伪君子。

“多谢殿下方才搭救之恩,能否请你将面纱还我。”

刘灏什么阅历,岂会看不出她对自己态度冷淡,一时被她勾起了好胜心,目光闪烁,飞快地收敛了轻佻,将面纱递还给她,低声赔罪:“方才是小王失礼,纪小姐休怪。”

纪星璇迅速带回了面纱,冲他摇摇头,敷衍道:“殿下折煞我了,我们跑出来这么远,赶紧回去吧,不然郡主他们要担心的。”

刘灏心想着来日方长,没急着勾搭她,笑一笑,便同她原路返回了,哪儿想到日后这个小女子,会成为他一块心病呢。

这正是孽缘早定,挡都挡不住。

又过了一个月,纪星璇同往常一样去祥和易馆赴七日之约,终于在藏书阁中见到了无名氏。这一日,她拜了这一位来历神秘的长者为师。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兆庆十三年,纪星璇十六岁,性情修炼的愈发冷清,人情世故却越发老练了。

年节里,太史书苑沐休,纪怀山脱不开身,纪星璇就带着几车年礼回了一趟祖籍,路上被雨雪困住了半个月,二月里才到家。

纪老太太疼她疼的跟眼睛珠子似的,她一回来,就把所有孙子孙女都抛在脑后头,整日带在身边爱个不够,这一留就是一个月。

纪星璇眼看着开学的日子到了,只好哄了祖母放她回去。临行之前,纪老太太又摆了一出家宴,不管家中老小长幼,通通叫来为她饯行。

当时场面热闹,纪星璇就坐在老太太身边,嘴角噙着笑,冷眼打量着一家人。不知谁提起了她腰上挂的玉佩漂亮,她就摘了给人瞧,倒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她从京里一家大易馆淘来的,只是玉色莹润,不值十两银子,偏被他们奉承成什么风水宝器,千金难求,纪星璇笑而不语。

然后,那玉佩就摔碎了,再没回到她手上来。

玉碎了,她正好找了个借口退席,看也没看那个因为摔碎了她的东西,就被她三叔当场甩了一记耳光的女孩子。

临睡前,伺候她洗脚的丫鬟多嘴说了一句:“今天摔碎姑娘玉佩的那个丫头,是三老爷房里翠姨娘带进门的拖油瓶,毛手毛脚的,今晚上怎么叫她上席了。听说老太太后来发了脾气,把人关进祠堂里去了。”

春寒料峭,丫鬟一边学嘴,一边拿棉布包了她的脚,放进被窝里,生怕她受了一丝儿凉气。

纪星璇掩口打了个哈欠,枕在枕上,闭着眼睛对那丫鬟说了一句:

“我们家赏她一口饭吃,她便是半个奴婢,就算犯了错儿,哪里轮得到她进祠堂,老太太也是糊涂了。”

半个奴婢,根本没有资格跪他们纪家的列祖列宗。

总有一天,她会将纪家的世家牌匾挂到京城里,将纪家的大易馆建在京城里,享受万人敬仰。

纪星璇嘴角含着笑,进入了梦乡。,!

她试读了半篇,眼前不由地一亮,难怪那无名氏大言不惭说淮南先生的注解写得浅显,端看他这上面的见解,的确是深刻又透彻,却叫人一读即懂,高下立判。

纪星璇暗暗兴奋,这一位无名氏一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想不到这不起眼的祥和易馆中藏着高人,他肯将亲笔手札借阅,那么下次来还书的时候,她还能再见到他。

她见识过青铮道人的本事,知道这种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可遇不可求,如能得到对方一番指点,必有进益。说起来,她对易理的兴趣比奇术更大,可是祖父总是教她钻研奇术,并不赞同她过分沉迷易理。

纪星璇将这本手札收好,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易馆。

三天后,她凭着从无名氏的手札上得来的启发,写了一篇人之善恶关乎命之吉凶的文章,当作功课交到院士手中,想也想不到,这一篇文章会在太史书苑引起不小的轰动。

院士们争相传阅,好评如潮,不知谁将她的文章递到了司天监,任少监居然看过了,并在她祖父面前提到她,夸奖了几句。对于一向冷面不近人情的任少监来说,这样的行为已是难得了。

当天晚上,纪怀山红光满面地回到府上,将纪星璇加到跟前,老怀大慰道:“少监乃是惜才之人,他既然中意你的文章,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呈到大提点案前,你在大提点那里有了印象,不知多少人要羡慕老夫有个好孙女哈哈哈”

纪星璇自从进了太史书苑,有半年都没见过纪怀山这么高兴了,她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心想下次见到无名氏,一定要谢谢他的手札。

到了七日之约,纪星璇一早就去了祥和易馆还书,等候无名氏到来。

然而从早上等到下午,日出等到日落,他却没有出现,若不是她拿着那一本手札真真切切,她会当那天的相遇是一场幻觉。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人家只说七日后要我还书,不曾说再与我相见。”她失望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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