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的重复着她的话:“我骗了你…”
白双子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这是刚才在多瑙河边装的水。
黑双子配合默契:“我看见了,有人割破了你的手腕,你的脖子也被勒住了……”
白双子控制着钩索吊着玻璃瓶,划过牧师身后被绑起来的手腕。
另一只手拉紧了缠在他脖颈处的钢琴丝,一收一缩的折磨着。
孩童的力气并不致死,却能够带来最真实的窒息感。
“———你马上就要死了。”
已经被成功催眠的牧师眼神恍惚:“…我要死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腕被‘尖锐的刀刃’划破,伤口处不停的溢出‘血液’划过颤抖的手指滴在地上。
忏魂曲越来越轻,‘血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却越发清晰。
被欺骗的大脑在不停的散发出死亡的信号。
心脏收紧,器官在罢工,‘失血过多’的虚弱感让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模糊的意识在逐渐坠入深渊。
忏魂曲停了。
他的大脑在认定死亡的那一刻突然被小缇古拉了回来。
“骗你的哦~牧师爷爷~”
牧师没有从死亡逃离的庆幸感,他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差一点、差一点就死于自己大脑的欺骗!
现在还有那种死亡窒息笼罩着自己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逃脱不得。
他不停的大口大口喘气,满眼的恐惧和绝望。
高坐在水晶吊灯之上的黑白双子,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被忏魂曲吸引过来的费奥多尔推开教堂大门,似有所觉的抬起头。
幼小的女童坐在吊顶的水晶灯中,翘着脚带动着下方的尸体轻轻晃着,碰撞的水晶发出清脆的声音。
借助外面的月光看见———她的身影刚好挡住了穹顶雕刻中上帝的位置。
黑白两色在她身上形成了互不打扰的界限。
缠绕在脸上的红色丝带以及蓬松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鲜红皮鞋———却打破了这样极致的平衡。
甚至还平添了几分诡异。
小缇古歪了歪头,她甩出钩索抓住天花板,从灯上跳了下去。
牧师祈求的看着费奥多尔:“…救救我…”
戴着毛毡帽的黑发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幼小女童。
白双子收回钩索,悬挂于穹顶的水晶吊灯晃了晃,蓦地坠落。
挂在灯下的牧师被落下的水晶吊灯砸烂了身体。
这样极致的痛苦中他意识却保持着清醒,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捅穿,器官不再是虚假的罢工而是真实的破碎,血液不断的从破烂的身体中溢出,生命在不停的流逝走向死亡。
牧师无法确认这到底还是双子的谎言,还是真实的死亡来临。
大脑警惕着再一次被欺骗,强迫他清醒的承受着令人绝望的漫长疼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罪孽的血之花在身后圣洁的教堂中央绽放,双子轻轻提起黑白色的裙角,鲜红的皮鞋踩在干净的地砖上。
她们向费奥多尔问好。
“夜安,魔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