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间铺子里的香味确实和厌月身上的像。
还是起太早了脑袋不灵光,在门外那会儿未曾想了这点。
“大娘可有婚配?”
“怎么公子可是看上老身了?确实不曾有,这做胭脂最忌讳的就是有男人味。要是厌月她这香噗噗的小脸蛋上沾了别的男人的味,公子你犯不犯恶心呐?”
两个女人对瞧一眼,轻轻笑了起来。
“哈哈,大娘莫要打趣后生了。在下是想请大娘去府上做胭脂。好让家里这些丫鬟女眷们都和厌月一样香喷喷的!工钱自是好说,绝对不亏待了大娘。”
甘白尘嘴上如此这般的恭维着,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把大娘给接进府里去。
他可不想再早起,跨大半个城过来,就为了看两女赶着开业前谈心了。不如直接把这厌月的娘家铺子整个搬回府里去,路近省事,还一劳永逸。
“承蒙公子垂爱,只是这事儿还需和手下的姑娘们说道,日后再与公子答复吧。眼下我们女人家想说说闺家秘话,想劳烦公子先去内堂坐坐。顺便看看那些库藏的胭脂成色,也算是让未来的少东家验验货了。”
大娘说完,连带着厌月看他的眉眼里也带上些催促,甘白尘只好悻悻的起了身,走到内房去。
这内房放着三两具的大架子,架子上又层层的摆着胭脂罐,粗估着至少有百余种的胭脂陈列在此。
随着甘白尘走上那么一圈,虽然他不大懂这女人的胭脂水粉,但也能凭这味道,分别出每罐都是各有特色。
想必送到府上去定能合了家中女眷们各自的刁钻胃口。
“。。。你是不是和他做过那事了?”
那隔开内外室的门上有槅扇,两女密话的声音便透过槅扇上的薄纸传了进来,使得甘白尘支楞起耳朵贴上了那纸窗。
“嗯。。。”
“那不是挺好。”
“他。。。他是我家少爷。”
“诶哟我的宝贝心肝你。。。你还敢偷少爷啊?哈哈哈!”
“大娘~!别笑话厌月了。我该怎么办嘛。”
“他呢,他怎么说。不过肯这个时辰陪你来,他也喜欢你吧?”
“嗯。”
这声“嗯”格外的轻。然后外屋两人就静了下去,不再说话。
怎么突然不说了?甘白尘很是疑惑。
“公子,也别趴在门上偷听了,都把门上糊纸打湿了。”
王大娘特意大声的说,还伴着厌月的轻笑。
起身一看还真是,甘白尘听的太入神,不知不觉把整张脸都贴到门上去了,口鼻呼出的气在上面打出三个湿湿的圆。
他出来坐定后,他们两个小辈都不吱声了,大娘只好先开口:
“她从小就爱絮叨你的事,又不敢和你直说。”
甘白尘道了声多有叨扰,又顺势陪着大娘聊了些家长里短。
临走时大娘留了甘白尘一步,握着他的手。
“算是大娘求你,好生待她,莫要负了她的一片情呐。”
“大娘您就别操心了,等着抱孙儿吧。”
“欸,好好好,承蒙公子吉言了。”
王大娘笑着,笑得脸上皱纹都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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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罩着咸阳的晨霭已经被太阳晒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