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咖啡馆里入座,浅仓璃依然攥着那枚滚烫的怪兽胶囊,神色恍惚。
伏井出k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连嘴角的笑容都难得真实了些。他浅啜了一口侍者战战兢兢端上来的咖啡,眼底弥漫着深沉的暗色,就像是执棋者坐在棋盘前,一步一步将棋子落在早已计划好的位置上,脸上也尽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悠然。
“为什么?”
对这个总会有奇怪设定出现的世界已经绝望了,浅仓璃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这么问出了声:“我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类吧?”
如果说到剧情后期发生这种事,她倒还能勉强解释一下。可现在贝利亚又没上她的身,石刈亚璃依本身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奥特战士还要敏锐,甚至能和伏井出k研发的怪兽胶囊产生共鸣……
等等,别是她已经被那个黑煤球找上了吧?!!
这个猜测过于可怕,浅仓璃的表情有一瞬间开裂。而伏井出k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惊悚的东西,只当她被吓到,放下咖啡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即便你问我要一个答案,我也无法回答你。”
他眉宇间流露出一点讥讽,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在尘土中挣扎的蝼蚁:
“只能说命运如此吧,石刈小姐。看来你注定要与我这种人为伍呢。”
而命运永远都无法更改。
光明的,黑暗的,圆满的,破碎的。
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早已被写下了既定的结局。
“是吗?”
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的命运。浅仓璃沉默了下,实在看不惯对方这副嘴脸,抿紧嘴角:“如果我不愿意呢?”
伏井出k笑意未变,只是眼底更加阴冷。
“那可不行呢。”他直视着浅仓璃的脸,语气温柔地近乎情人般的耳语,可说出口的话却无端让人胆寒:“之前你可是说过要成我的人,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反悔呢,石刈小姐?”
顿了顿,他看一眼远处正在和怪兽打成一团的奥特战士,嘴角弧度越发扩大:“还是说,因为放任你去和朝仓陆待在一起,所以你也学会了无用的违抗?”
“——是我最近太过纵容你了,亚璃依。”
声音里的恶意铺天盖地而来,尽数朝着浅仓璃笼罩而来。她悚然一惊,还没从本能的惊惧中反应过来,就看见k握着手杖轻轻在地面一敲,瞬间,周围的景色就开始扭曲、褪色,剥落成一片片交织着晦暗的血红色。与此同时,他们面前的方桌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棋盘,金属的棋子伫立在棋局之中,浮掠过一层森然的冷光,而伏井出k就坐在棋盘后,沉沉望来,眼底似乎有暗火在烧。
浅仓璃睁大了眼。
脑海中发出尖锐的警告,在催促自己赶紧逃离。她看着者不可思议的一幕,想站起身,却突然被身体里爆发出的剧烈疼痛夺去了所有神智,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挤压着五脏六腑,禁锢住她的喉咙那样,只能发出某种嘶哑破碎的哀嚎。
她从椅子上重重摔了下去,倒在地上,疼得缩成一团。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鼻腔流出,嘴里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道。浅仓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血红一片,突然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她曾经梦到过的,似乎也是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而伏井出k也一如梦境中居高临下望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用手杖挑起她的下巴。
“想起来这种疼痛了吗?”
语气里满是兴味,还有种某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似乎浅仓璃越痛苦他就越兴奋。斯特鲁姆星人用手杖拨弄了下她无力垂下的头,仔细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就像是在看着雨夜濒死的流浪狗:
“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后悔忤逆我。惹怒一个能够轻易掌控你生命的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亚璃依。”
“……”
你妈的。
这什么狗东西。
浅仓璃现在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可那实在太疼了,她最终也只能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在心底把伏井出k捅死了八百遍。好在,对方大概也只是要她回忆一下,没打算一直这么折磨下去。欣赏了会儿她的惨样值周,伏井出k打了个响指,瞬间,所有疼痛和血色便如同它们到来时那样突然消散了,他们依然还坐在那间咖啡馆,面前摆放着还冒热气的咖啡,窗外是捷德十字冲击波绚丽的光芒呼啸而去,击中怪兽,几乎将整片天空照亮。
濒临死亡的阴影依然盘旋身侧。浅仓璃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把额角,指尖并没有沾染上任何鲜艳的绯红。
……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她有些怔忪,而伏井出k也不可能给她解释斯特鲁姆星人的能力。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宣传页,放在她面前,浅仓璃瞄了眼,似乎像是某种会议的邀请函。
“这周末我会在大厦举办一次读书分享会,你作为特别邀请嘉宾必须到场。”
或许是因为已经在浅仓璃面前撕下了伪装,k的声音里只有漠然的命令:
“我要你以你的名义,把朝仓陆和他的伙伴,还有伊贺栗令人一家全都带过来。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明白了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