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皇帝时日无多,万一她真充了后宫,皇帝临死前学先帝弄个朝天女出来,赏她三尺白绫,那才叫一个惨。
“哥哥,咱们回家么?”司滢捞起哥哥一条手臂,栖了过去。
杨斯年点点头:“可以收拾东西了,回家摆香案接圣旨。”
兄妹两个走出殿外,杨斯年还有公务先行了一步,司滢走出乾清宫,碰见守在夹道的泉书。
见了她,泉书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近了就连喊几声恭喜。
司滢脸颊微烫:“还没向贵主道过谢呢。”
泉书摆摆手:“到时候请我喝杯喜酒就成。我正想观摩下你们缙人的婚礼,看看是什么样的,好做个准备。”
做的什么准备,不言而喻了。
司滢笑了笑,赧然道:“贵主若不嫌弃,到那一天可以早些去我府里,从,从开脸看起。”
“开脸是什么?”泉书虚心求问。
让个姑娘解释开脸,即便已是待嫁之身,司滢也不大好意思,于是含糊着说了个大概,泉书便当听了个新鲜。
二人站在夹道聊了片刻,与泉书分别之后,司滢先是去找了齐湘。
这件事确实很乌龙,她笑得为难:“真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
齐湘拉她坐下:“怎么会,你们帮了我才是。”
拟旨之前,皇帝派人来问过些事,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陆慈。
不愿意就要留在宫里,她当然选前面那个。
最重要的是,经过福船漏水之后她突然意识到,确实有的是人不想让她留下来,但撵她出宫的手段,却不见得她能承受得住。
眼下这样,倒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禁苑一游,其实时日很短,却像一场漫长的梦。
走出宫门,俩人不约而同长吸一口气,傻子似地吐出来,再没头没脑地笑。
可这笑没多久,被双双出现的谢枝山和陆慈打断。
两个面完圣的男人站在宫门下,幽幽地望着她们。
司滢还好,齐湘刷地红了脸,转身就走。
陆慈大概没料想她是这么个反应,气得嗳嗳直叫:“我都没跑,你跑什么?”
这张嘴是真不讨喜,齐湘不仅没停,挎包袱走得更快了。
司滢过去,恰见谢枝山点了陆慈一把:“愣什么,还不去追?”
陆慈没脸透了,直着眼在他二人间看来看去:“拉我共沉沦,你们两个好得很!”
话甩得凶,该追还得追。他简直拿出了捉捕凶犯的架势,大步迈前,去找齐湘拉扯。
司滢眼睛跟过去,直到肩膀被一柄泥金折扇敲了敲。
她愣头愣脑转身,谢枝山唰地展开扇面,露出半张欲求不满的脸:“瞧错人了,那是齐家的未来姑婿,不是你们司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