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院长夸奖。”
倒也不是她又长漂亮了,当志愿者那个时候每天很忙没时间收拾自己还都带着口罩,整天都是灰扑扑的。今天因为要去顾然的公司给他撑场子,出门特意打扮了一下。
李逵以前对她极其照顾。看到他让许迦蓝想到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她主动邀请道:“院长一起吃个饭吧?”
“我刚吃完出来,我太太在商场等我接她,不然都和你一起再吃个饭了。”李逵摆摆手,表情打趣:“你和顾然两人感情还好吧?我在网上看到你们俩在一起的消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迦蓝总觉得李逵在提到顾然名字时莫名有一种熟稔感。
她默认为李逵只是因为熟悉她才用这种语气,点头道:“嗯,挺好的。”
李逵叹了口气:“那小子也算得偿所愿了。”
许迦蓝愣了一下,正想问李奎是不是认识顾然,他笑呵呵道:“隔离的时候,你来当志愿者,他和你最不对盘。结果你离开后,他的话更少了,整个人也越来越冷漠,在疗养院里实属一台移动冰箱。住在他隔壁房间的人每次看到他都要绕道走。现在看来那时候他总闹你,大概就是因为年龄小不懂怎么表达感情吧。”
“您……是说,36号那个少年……他是顾然?”
许迦蓝完全被震惊了,顾然一直说三年前就喜欢上她了。每一次她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抱着她吻,将她吻得迷迷糊糊地忘记了这个问题才罢休。
这么久了,许迦蓝依旧不知道两人三年前到底有什么交集。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脸上带着青紫,头发过长遮住眼睛,还因为隔离成天戴口罩的少年。
许迦蓝压根将他和顾然联系不上。
那个少年话少,性格阴郁。她在疗养院的那一个月中只知道他是36号,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过几百种三年前可能和顾然见面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她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36号少年。
“迦蓝你不知道这件事?”李逵一脸不可思议后,又是一幅了然的模样:“那孩子当时的模样和现在的模样确实相差太多了。我在网上看到消息的时候都以为是两个人呢,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后来还是看见你耳朵上这幅耳钉才确定的。”
“耳钉?”
许迦蓝探向顾然送她的耳钉,轻轻摩挲了两下。
“对啊。那个孩子成天都带着,我以前问过他是不是很重要。”李逵想了想,不太确定道:“他说是母亲送的唯一的礼物。”
一些回忆翻江倒海的涌向大脑。仔细想来,记忆中那个阴霾的少年确实带着和她耳朵上……很像的耳钉。
当时的疗养院里,少年对谁都很冷漠。许迦蓝每一次看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都有些在意。
就像是……一个被抛弃过的孩子,不敢亲近温暖一般。
因为在意,那段时间里即便再忙,她都会特别关心他。
隔离期间的饭菜算不上特别好吃,他挑食,总是剩很多饭,许迦蓝便每天监督他吃饭。
他总爱靠在阳台上抽烟,一幅冷漠却又茫然的样子,许迦蓝便总抢他的烟。
他总是穿得很薄,她看不下去老追着他加衣服……
……
许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两人相处中都是有迹可循的。
李逵继续说着:“他康复后也没有立刻走,留在疗养院里当了许久的志愿者。虽然问他他什么也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在等你。”
“他……等我?”
“嗯。等了一个多月,疫情结束了。再加上他母亲那里出了什么事不得不离开。”李逵回忆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忽然拍了一下手:“对了,他给你留了一封信。我疫情后办理了退休手续,离开那里时将信交给打扫的万婶了。”
“什么信?”许迦蓝的心口难受,她有些吃力问:“我疫情结束后回过一次疗养院,没有收到。”
“哎呀!”李逵有些自责:“我想起来了,万婶在我离开前批过几天假,你回去时肯定刚好在她休假的时候。”
“……”
和李逵告别后,许迦蓝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请了个跑腿小哥帮顾然把晚饭送去后,回家开车去了阳明山。
顾然收到晚餐后给她打电话,字里行间都是撒娇以及委屈的口吻。
许迦蓝撒谎说家里有事明天再去给他坐实后位,才勉强将他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