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鸿图将目光投将过去,只见身着皇子冕服的青年缓缓走来,对内侍道:“怎可这般慢待沧澜门道友!”
话说得大义凛然,目光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觊觎之色。
这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哦,这种下流的眼神,应该是跟当今那位陛下最像的二十皇子了。
太上鸿图看向沧澜门修士,眼中随之闪过惊艳之色。沧澜门此番来了不过名修士,容色皆是十分出众,就算身在皇族,见惯了天下绝色,太上鸿图此时仍旧不由为之失神一刹。
怪不得这位二十皇子会出面,他一向是色中饿鬼。
“道友,如今席位不足,不如你与我同坐共饮如何?”二十勾起自以为风流的笑意,向沧澜门中颜色最好的少女开口道。
他不会想到,自己开口相邀的,正是刚刚一统了北域,令无数大妖俯首称臣的妖尊。
太上葳蕤抬眸看着眼中含了几分下流意味的青年,神情淡淡。
一旁的濮阳鸾却是皱起了眉,竟敢对师姐不敬!
换作自己被调戏,她大约不会这般生气,但对太上葳蕤有分毫不敬,她都是不允的。
此时濮阳鸾和楼玄明都将修为压制至金丹,太上葳蕤也只显露出元婴境界,这般修为放在上京,实在有些不够看。
青年直勾勾地盯着太上葳蕤,见她不说话,更觉心痒难耐,竟是直接向她伸手抓来。
“二十殿下,方才我见七皇女正在寻你。”太上鸿图顶着一张微微有些丧的脸挤了上前,挡在了太上葳蕤面前。
他并不算个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情,但今次天武卫祭典毕竟是他祖父主持,若是出了什么事,他祖父脸上也不好看。
而这位二十皇子的混账性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元婴境的修士,恐怕难以在他护卫手中保全自身。
七皇女与二十同母所生,性情刚正,他对这个姐姐一向敬畏,希望借她的名字能唬住好色无能的二十。
果然,听了他这话,青年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若是被七姐看到,他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顿。不过这般绝色实在难得……
便在这时,濮阳鸾微微勾起指尖,十重光明境无声笼罩在青年身上。
下一瞬,他便为幻境所惑,带着一脸急色离开。
见此,太上鸿图不由松了口气,两条下撇的眉毛于是看上去更丧了。要是二十死活要对这位女修下手,他也拿一个皇子没有什么办法。
方才席位之事,太上鸿图也听得分明,此时便顺口对太上葳蕤等人道:“轩亭视线偏僻,若是位不介意,不如同我挤一挤?”
听他如此说,濮阳鸾有些意外,她看向太上葳蕤,轻声道:“师姐?”
太上葳蕤淡淡颔首,见此,濮阳鸾便向太上鸿图拱手一礼:“那便叨扰阁下了。”
太上鸿图主动提出这一点,内侍自然不会有意见,见这几人修为平平,又无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也无心多留,行过一礼便退下了。
太上鸿图领着几人向自己的座次走去,凭着太上这个姓氏,他所处席位也胜过沧澜门原来被安排的许多。
“在下太上鸿图,不知道友怎么称呼?”太上鸿图主动向楼玄明报上了名姓。
竟还是皇族中人?楼玄明挑了挑眉,口中回道:“沧澜门门下,玄明。这是阿鸾与我师姐。”
太上鸿图的目光落在他身侧一直未曾开口的少女身上,沧澜门人之中,显然是以她为主的。
不过一眼,太上鸿图便识趣地收回视线,初初相识便盯着人看,未免失礼。
落座之后,楼玄明低声对濮阳鸾道:“你对那个二十皇子做了什么?”
他很清楚太上葳蕤在濮阳鸾心中的地位,所以也可以肯定,她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位胆大包天的二十皇子。
“那你呢?”濮阳鸾反问。
楼玄明挑了挑眉,没有否认,敢对师姐不敬,总该付出些代价才是。
“不过是帮他清心寡欲上一年半载罢了。”楼玄明风轻云淡道。
玄微命术,颇有些玄妙之用。
濮阳鸾勾了勾唇角:“我做了什么,你再等上片刻便能亲眼看到了。”
两人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太上葳蕤的眼睛,所以她顺手为他们抹去了出手的痕迹。
妖尊可从来不是什么圣人。
太上鸿图未能听到楼玄明和濮阳鸾这番话,所以他也丝毫不知,自己身旁坐了怎样危险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