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之人却道:“那夜我等亲眼见了她额间霜纹坠,她定是我皇族血脉无疑啊。”
“难道萧无尘与我族……”
一时间议论声纷起,关于太上葳蕤的身世骤然多了许多别的猜想。
斛律分心听着这番对话,神色忽地一滞,他是曾经跟随在太上霄云身边最久的将领之一。
萧无尘……
人群之中,林戎嘴角紧抿,目光落在太上葳蕤身上,她所隐瞒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会如她所猜想的那般么?
便在这时,太上葳蕤手腕翻转,身后那口巨大的铜钟便凭空而起。
庆王府数名境界较高的供奉正与斛律僵持,根本无暇他顾,好在太上非白身旁尚有几名护卫。
不过见太上葳蕤只是元婴修士,他们心中不免先存了几分轻视,见铜钟迎面飞来,也只一人上前,运转灵力想将之接下。
但在碰到铜钟的一瞬,他就变了脸色,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即便他用尽力气也无法止住铜钟去势,反而被逼得连连退去。
这真的是元婴修士能有的力量么?!
见此,其余几名护卫也连忙出手,想将铜钟拦下,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沉重铜钟撞在几人身上,不过刹那,将其尽数逼退,随后连人带钟一起撞向了太上非白身上。
这样的伤势对于修士并不算什么,但对于毫无修为的太上非白而言,这么一下便是快要了他半条命。
事出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取出护身法器。
仰面摔在地上,太上非白半边身体都被铜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这般模样,倒是真的很像被翻了壳的乌龟。
气血冲到脸上,太上非白一张脸涨得通红,其实伤势还罢,感受到周遭投来的各色视线,他却是真的想呕血了。
自无法修行后,太上非白便极看重自己的颜面,便是身有修为又如何,不一样要在他面前低下头来!偏偏今日,他却是颜面扫地。
“王上!”
几名护卫爬起身来,连忙将铜钟抬起,七手八脚地扶起了太上非白。
太上非白看向太上葳蕤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他咬牙切齿道:“给我杀了她,无论是谁,杀了这敢对本王行凶的小辈,我都有重赏!”
“谁杀了她,十条上品灵石矿脉便归谁所有!”
这实在堪称大手笔,十条上品灵石矿脉,便是二十八氏族中人也不免为之心动。
再看向太上葳蕤,她仿佛化作了能行走的灵石矿脉。
林戎冷声开口:“谁敢对我天武卫主人出手!”
无论是为天武卫主人这个身份,还是为自己心中猜测,她都不容旁人伤了她。
“林副将未曾看到她方才对本王行凶?!”太上非白阴沉着脸看过去,“还是说,你天武卫也有谋逆之心!”
太上葳蕤缓缓抬眸,见她举动,庆王府一众护卫如临大敌,齐齐挡在太上非白面前,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什么时候,坐在太上皇朝帝位上的人,成了你。”
她语气中带着几许不容忽视的嘲弄,简直就是在太上非白怒气上浇了一桶油。
“小辈放肆!”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取出了控制庆王府内外禁制的阵石。
这些禁制,即便以太上葳蕤的目光看来,也颇有几分精妙。
地面数重阵纹亮起,交错纵横,灵光流转,透着十足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