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秦梧洲顺势问道。
楚清也不私藏,直言道:“凌彦庆打定主意,我因为身份关系,没法直接出面,但是楚国的舆论可不是他一个外来者说了算的,萧常胜和万行书铺的万老板都对建阳城的舆论有很大的影响力。”
“另外,楚国的官员基本以卞相为首,意见与卞相相左的官员,不是被你杀了,就是完全不能为我所用的,我也不在乎他们到底倒向谁。”
“至于兵部,秦军攻城一战后,兵部基本都是我的人。”楚清还想到了原著中楚国痛失良将的靳将军,这一世靳将军没有死,现在应该已经陈兵城下,或者如果靳将军消息更灵通一些,他会埋伏在靠近建阳城的其他城郭之中,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楚清说完,就看见秦梧洲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怎么了?”楚清莫名觉得秦梧洲的眼神,似乎很炙热,或许是他的错觉?
“没什么,”秦梧洲的表情甚至有些怀念,“你终于走出来了。”
楚清回想起前几日,前世的遭遇令他有轻微洁癖与强迫症,对于一件事物喜欢保有悲观的色彩看待他们。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他几乎无法全然信任他人,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特别是当情况失去掌控的时候,他的想法就会很极端。
“其实还没有,”楚清盯着一缕照进房间的光斑,“但是人总得正视自己的问题与症结,并克服它们。”
楚清的神色带着些怀念与落寞,秦梧洲知道楚清正在回忆着过去,那个造成了楚清性格有所缺失的过去,他想,他虽然不曾与他一起经历,但是可以陪着楚清一起度过他人生中正在面对的难关。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秦梧洲轻声道。
“希望我没有赌错,你可别让我输得一败涂地。”楚清的目光看向了秦梧洲,接着又回到了那块朝阳投射进室内的光斑上。
“有个小孩出身豪门,按这里的说法就是出身世家,他的父母是联姻,各自在外有自己的情人。”
“于是,这个小孩有了很多私生子兄弟,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私生子兄弟们,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杀了这个小孩,因为这个小孩死了,他们就能瓜分世家的利益。”
“这个小孩在不断的绑架和谋杀里度过童年,直到他有了一个妹妹,是小孩的父亲领回家的。”
“小孩和妹妹一起,有了陪伴,小孩没有那么阴郁了,进入校园后,这个孩子也遭遇了校园霸凌,总有人不怕死又仇富,加上孩子的父亲其实并不关心孩子。”
“后来,妹妹在绑架中死了,孩子的父亲也死了,母亲死得早一些,这个孩子也长大了,他从小他就意识到,人为了钱与权可以做出多少无下限的事情,于是他也成了一个的心狠手辣的商人,没了。”
楚清说的时候相当后悔,他觉得说这些很尴尬,特别当聆听的对象是秦梧洲的时候,他就更觉得煎熬,尽管他尽自己所能,把这段经历说得冷漠,又简短,但是他依然感受到自己如同被剖开展示给面前的人看似的。
“如你所想……”
楚清刚想承认他口中的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秦梧洲就抱住了他,这个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
“我知道,你不用继续说下去了。”秦梧洲很注意自己的拥抱方式,尽量减少这个拥抱里的暧昧色彩,他只想给楚清一个单纯的拥抱,仅此而已。
秦梧洲想了很多安慰楚清的话,但是都没有说出口,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他永远都没有办法亲身体会楚清的痛苦,再多语言上的安慰其实都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高高在上地说两句没什么用的安慰话语,不如陪伴着楚清,给他一个拥抱,他只要楚清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就足够了。
寝殿中很安静,只有温暖的阳光和屋外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楚清的视线从暖白色的阳光上移动到了秦梧洲的肩膀上。
秦梧洲没有抱太久,他总是担心楚清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占对方的便宜。
“已经过去了,以后,”秦梧洲专注地盯着楚清一缕被拥抱压得翘起的头发,缓和道,“你不再是一个人。”
楚清的嘴角微弯,朝阳的光束随着太阳的升起,渐渐从旁边移动到了楚清的身上,将楚清久不见日光的皮肤照得快要发光似的。
“时空渺茫,岁月缱绻,”楚清在朝阳的照耀下,眸中像是落入了星河,“只愿你我能同览千山万水,不忘初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520:56:47-2022-06-2617:2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卿、长路漫漫,唯剑作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