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轻飘飘的揭过了。
“白孔雀之所以突然暴毙,许是天命如此,今后也不必介怀,眼下更为重要的,还是与绥廉的战况。”
苍济成绕了半晌,总算问出最为担忧之事。
情况不容乐观呐。
“陛下,原本国家大事,瑶姬不应多言的……”
瑶姬话刚出口,苍济成便急急断道:“这是什么话?灵妙夫人乃天赐神人,定能助靖炀拜托困境!请您但说无妨!”
“此战局中有变数,若想解局,恐怕唯有‘围魏救赵’了。”瑶姬垂眸,轻呷口清茶,静待靖炀王的反应。
苍济成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眉间又爬上忧愁深皱:“可如今的靖炀,已经没有能助一臂之力的盟军……”
他后知后觉地瞪大眼,腾地站起身,急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先前鹤乘的确派人传来口信,想重新招靖炀为附属国,可、可……”
堂堂一国之君,要重新跪在他人脚下任宰割,对苍济成而言,是比死还难以忍受的屈辱。
更何况若真归降,恐怕他的下场,也比死好不到哪儿去。
“瑶姬没有劝陛下归降的意思,正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诓得鹤乘能出兵,骚扰绥廉边境,做出佯攻的架势,牵扯国内精力便可。”
她端着苍济成并未用过的清茶,挡在他面前劝道。
“诈降?哎,那新帝周良义也并非酒囊饭袋,若没见到切实的好处,又怎会轻易出兵讨伐?”苍济成接过茶,却只拿在手中,焦虑地不断拨弄着茶盖。
“好处自然是要给到的,不过并非靖炀,而在绥廉。”瑶姬勾起唇角:“数月前,六国分裂时,绥廉共吞下鹤乘三城,如今为会鹿台的战事,大部分兵力均被调往那里,余下城池的防御定然会变得薄弱。”
从地理位置上来讲,绥廉与虎萧、鹤乘、突狄和靖炀,皆有交界处。
近来突狄决定锁国自封,只图自己那一块天地,并无吞并之心。
虎萧前阵子被暮崇拿下,如今正整理两国的内政以及重新规划部署,更要休养生息,暂时并无异动的打算。
且虎萧从海上进攻绥廉的路线,也因上次的行动彻底暴露在绥廉眼前,眼下那片海域已步下重重防备,再难启用。
这点也是从顾桢那得到的情报。
如今能有机会趁机发兵,还大有获胜可能的,只剩下鹤乘一国而已。
估摸着那边也早就坐不住,在紧急筹谋着。
若能趁机联合靖炀夹击绥廉,必会打个措手不及。
玄行再厉害,终究也是分身乏术,只能隔空指挥,不可同时在两地亲临战场。
这是桩不管怎么算都合得来的买卖。
苍济成听着瑶姬细细跟他分析局势,茶盏几次三番送到唇边,却因思绪纷飞而重新挪开。
末了,瑶姬对他施礼道:“陛下,瑶姬言尽于此,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靖炀王咽咽口水,总算将茶一饮而尽,却因喝得急了些,险些被呛道。
“不会,多谢灵妙夫人筹谋,且容孤回去……好好想想。”
望着苍济成离开的背影,瑶姬揉了揉有点笑僵的脸坐下。
顾桢从书房的门帘后出现,装模作样地鼓掌:“辛苦了。”
方才对靖炀王所说的那些,是两人商讨后的结果。
以暮崇内应的身份游历各国多年,他对每位王的秉性和各个国情,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