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突狄王中毒之事早传得人尽皆知,甚至不少人都认为他压根儿就来不了。
如今瞧着郎元面色如常,行动坐卧亦无碍,众人心中不由暗自赞叹这突狄王的强健体格。
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更倾向于另一个猜想:陛下以血为药救了他。
关于霞液丹的种种奇闻早已得到印证,瑶姬如今肯同突狄王平起平坐,态度转变之快同样惹人玩味。
风月之事总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论如何,情况都在朝有利靖炀的方向发展。
宴会很快开始,珍馐美味流水般传上,更有曼妙多姿的舞姬献技,随节奏款款扭动腰肢,看得人心神荡漾。
“马将军,心疾可大好了?”酒过三巡,瑶姬朝坐在下首的马机亲切问询。
“咳咳,总算还能下地走动,但病情总反复,大夫叮嘱还要多静养几日。”马机恭敬起身相答,将拳抵在唇边轻咳。
病态甚至比郎元还明显。
瑶姬点点头,报以同情目光。
仿佛面前这个虚弱男子,与第二世狞笑着斩下她头颅的叛臣不是一人。
说话间,新温好的蜜酒由瑶音亲自端上,为瑶姬和郎元斟满。
“瞧我这个妹妹,倒是个有责任心的,忙碌了这么些时日,连多坐会儿都不肯。”瑶姬笑着与郎元互谦后,将酒送入唇中。
“二姐哪儿的话,能帮上你的忙就是阿音最大的福气了,半点都不累!”瑶音娇滴滴地扭着裙摆,虽对瑶姬回话,却“恰好”将玉体曲线最好的角度,呈现在马机的面前。
女儿家的小心思总归藏不住,如同雨天浮头的池鱼。
瑶姬注意到,宴会上臣子的菜式都无甚差别,就连最末席的顾桢也未曾有短缺。
唯独马机手边放着的茶,颜色偏红,与旁人不同。
在与同僚闲聊期间,马机亦非呆坐,而是顺应众人的频率吃菜饮酒。
只是每每落箸后,都会不紧不慢地饮上一口红茶。
廊下乐声转换,由先前的绵长悠然变得轻快,连续的密集编钟声过后,舞姬退场,又来了批杂耍艺人为宴会带来新的热闹。
随着一口冷酒含入,吐火艺人凝神对着裹着油布的木棍猛喷,一条长长的火龙瞬间席卷空中。
带着炙热的温度,让稍临近些的臣子惊讶得微微仰身。
见火势收得恰到好处,自身又为受丝毫损伤,便接连鼓起掌来。
其实民间的这些把戏也没什么大花样,众人不过是烘托个气氛罢了。
最重要的是让陛下与突狄王开怀,若是顺势能对彼此产生出些许情愫,便再好不过了。
满殿朝臣几乎不约而同地长了颗月老的心,除了末席那位自斟自饮的国师大人。
似感受到他浑身笼罩的阴云,原本想趁机巴结顾桢的低品官员踌躇再三,愣是没敢妄动。
究竟在忌惮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
在火龙打开场子后,其余艺人也跟着大显身手。
戏耍长鞭起舞的、蒙眼在空中接抛飞到的,还有互搭肩膀站成人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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