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每日都有这般待遇,他情愿终生都跟药汤为伴。
屋内一时寂静,瑶姬虽低头收拾碗勺,却仍能感受到郎元眸中的炙热。
相识已久,每次他看她的目光,依旧温度不减,甚至让她产生近乎要被灼伤的错觉。
似乎望不到尽头的汹涌深海,只能借由纤微溪流倾泻。
有时,她会刻意忽略郎元对她毫不掩饰的深情,可惜大多时候未能如愿。
用绢帕将郎元唇角残留的药渍擦去,瑶姬慨然道:“郎元,昨日在殿上,我对顾桢说的话,便是内心所想。”
郎元闻言,眉头再次深锁,他大病尚未痊愈,再加头脑睡得昏沉,一时竟想不透重点。
瑶姬轻柔将他眉心抚平:“生逢乱世,六国百姓血流山河,‘太平’二字早已变得珍而又珍,靖炀和突狄亦是如此。”
“阿瑶,你的意思是……”郎元的黑眸忽然亮了几分。
“辛苦你连夜绘制好突狄的城防图,可如今,我已没有用它的打算。”瑶姬疲惫地揉揉颞颥:“昨日的事你也看到了,靖炀国内始终不甚太平,我掌权未久,亦无法彻底收服臣心。”
郎元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龙椅有多难坐,他岂能不知。
当初在虎萧,瑶姬向来对军帐中的事不敢兴趣,只偶尔用占卜术帮他窥测战局走向。
比起筹谋算计,她更喜欢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譬如猎场的那些日子,瑶姬开朗的笑,便是郎元此生最难忘的追忆。
“眼下绥廉虎视欲攻,暮崇路远作壁上观,靖炀势薄,唯有联合突狄,才能有一线生机。”瑶姬眉眼忧愁,首次将困境对郎元道出。
郎元听得很认真,比起瑶姬攻占突狄的心意改变,他更在乎她对自己的真情吐露。
他们之间本就不应有秘密的,只要瑶姬愿意,他能做的远非顾桢所能及……
猝不及防又想起那个令人生厌的阴冷混蛋,郎元虽极力克制自己的想象,可眼前却再度浮现顾桢拥吻瑶姬的画面。
血在沸腾,他握住瑶姬的手背青筋暴起,却强行控制住力道,没让她感受到半点不适。
郎元克制地调整好呼吸。
只是一个吻罢了。
他和瑶姬,还有很长很长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