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挽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喻女士,她的表情,在面对喻悦时,总是温善且和蔼的。
只有她在的时候,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喻女士。
爸爸也是这样,他捧了喻悦最爱的红色玫瑰花来看她,不惧别人不理解的眼色,只为了取悦他最爱的女儿。
喻初寒最近在公司忙一个大项目,已经连轴转了几天,没和他们一起来。
等容爸爸和宋女士祭拜完,两家人结伴,慢慢走出了墓园。
这个时候也不过早上九点。
墓园里几乎只剩了容誉和喻挽两个人。
容誉牵着喻挽的手,走到容礼的墓碑前,声音喑哑,“哥,我带挽挽来见你了。”
他那时爱玩音乐,课业耽误了很多,容礼总是说他吊儿郎当,整天不务正业,偏偏这样的他,有一大堆女孩儿追着。
他偏偏懒得搭理,容礼曾说,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他收心。他真想见见。
现在,这个女孩子就站在他的身边。
容誉其实一直觉得容礼是有些恋爱脑的,喻悦那样娇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适合他。
后来也明白,哪有什么适不适合。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容誉曾对容礼的去世引以为戒,有生之年,绝不谈感情。
后来看见挽挽,又觉得,容礼在天上看着,不会希望他这样。
“容礼哥哥好,我是喻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喻挽打断了沉入自己思绪的容誉,她笑着看向墓碑上的男人,上面的容礼还停留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好像也在对着她和容誉微笑。
男人和容誉一模一样的面庞,不同于他,两人五官同样的英俊,容礼却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温柔。
她的眼里带了抹狡黠,郑重其事地对容礼道,“容礼哥哥,以后我会好好对待容誉的,保证不会欺负他。”
“…”容誉失笑,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脑袋,轻哂着,“挽挽,你怎么抢我台词。”
容礼生前最爱百合花,可是喻悦喜欢玫瑰花,其实对喻悦,容誉是有过恨的,他每次来看容礼,都只送百合花。
这次,他也准备了玫瑰花。在喻挽的手里。
爱屋及乌,人之常情。
喻挽弯腰,把玫瑰花端端正正摆在容礼的碑前,“容礼哥哥,这是容誉为你准备的。”
容誉:“…”
蓦地,男人低低一笑,半侧身,低头,轻吻了吻喻挽的额头一侧,带着十足的柔情和郑重。
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散落颊边的发丝挽回耳边,低声叫她,“挽挽。”
“嗯?”喻挽被容誉突然的温柔弄得一怔,抬头看向他,水汪汪的眼睛里茫然又疑惑。
接着想起对面的容礼还在看着他们,又是一羞,她轻轻推他,嗔怪,“你干嘛呀,容礼哥哥还在看着呢。”
容誉一笑,浑不在意的模样,手稍稍抚放在喻挽的脑袋上,懒懒道,“容礼看到会很开心。”
喻挽的神情看上去懵懵懂懂,好像体会到了容誉的意思,又好像什么也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