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注意到他指腹上的老茧。
与精致的容貌相比,显的有些突兀。
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伸手拿了一颗,“一颗就好。”
当着他的面,塞进了嘴里。
奶香味十足,的确很甜。
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划过,温热的,痒痒的,好像有轻柔的羽毛在他心头划过一般。
他喉咙滚动着,攥紧掌心。
颜菀把相机递给他,注意到他脚上的白色板鞋。
“跟我来。”
房间和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没有枯叶和泥土。
她进屋拿了双黑色胶鞋,放在沈肆脚边,“村子里泥大,白色的鞋不耐脏,这双是去世外公的鞋,新的。”
妈妈买的。
她脚上那双是外婆的。
后来外公外婆双双患上了癌症,去的很快,至于这双鞋则一直放在鞋柜里。
颜菀回来后,就把房子里的所有衣服、鞋子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就像外公外婆还在时的模样。
不过有人会介意穿去世老人的鞋子。
“谢谢。”
他没有拿回家换,而是走到不远处直接换了鞋。
他个子高,长筒胶鞋只到他的小腿中间。
十几块钱的胶鞋,硬生生穿成时尚单品。
“脚挤不挤?”
外公的身高有一米八,没有沈肆高,脚应当也没他的大。
沈肆面色如常摇头,“刚刚好。”
脚趾全部蜷缩在一起,很挤。
太阳偶尔钻进云层里,下过雨的凉风吹拂着,很舒适,再晚蚊子就多了。
颜菀实在是怕了黑压压的蚊子,严重的话,被咬的包能停留一个星期左右,挠的狠了,还会留下疤。
家里不仅备了各种蚊香、蚊香液和风油精,门口的也种了不少止痒草。
村里老太太说是被蚊虫叮咬后,把汁液滴上去,能缓解痒意。
她用过,没有太大作用,权当心理安慰。
沈肆清了清嗓子:“你在这长大?”
“小时候每年暑假都会来。”颜菀又加了一句,“外公外婆的房子。”
“你。。。你和外公外婆的感情很好。”
颜菀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外公外婆就妈妈一个女儿,她出生后,爸爸忙着工作,是外婆去照顾的她和妈妈。
沈肆扭头视线落在颜菀的身上,乌黑的长发编成麻花辫放在脑后,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未施粉黛,皮肤出吹弹可破,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
他张了张嘴巴,看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