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舟一直在往前走。
她却停在原地,一点没变。
沈肆靠在椅背上,因为握着酒杯太用力,手臂露出来明显的青筋,“颜菀,我是。。。心理师,你若有任何想不明白的问题或事情,都可以和我讲,我会保护好你的隐私。别把问题憋在心里,很容易出问题。”
他心中苦涩。
果然还是忘不掉那个人吗?
颜菀又喝了几口酒,面颊微红:“谢谢,我自己可以处理。”
沈肆笑了笑,“等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都在。”
我会一直等你。
沈肆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怂了,他不敢,他害怕吓跑她。
如今能每天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闻到她的味道,他已经很满足。
他不能太激进。
反正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于一时。
颜菀也觉察到方才的语气不太好,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对不起,我。。。”
“没关系。”
他的眉眼带着笑,“我们刚认识,你对我有戒心是正常的,不过,颜菀。。。我不会害你。”
永远都不会。
他的表情明明是笑,却透着认真。
“我。。。”颜菀深舒了一口气,“等我什么时候卡进死胡同,再来找你。”
“我等你。”
他的语气带着叹息和眷恋。
之后两个人没有怎么开口。
颜菀喝了一瓶酒,浑身苏爽,没有任何晕眩的感觉。
沈肆把剩下的三条鱼,一部分裹上蛋液炸好,另一部分片成片用保鲜膜包好。
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夜已经很深了,颜菀锁上门,拿着竹扇坐在摇椅里吹头发,漫天的星光离的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星辰。
空气中传来一股味道,似乎是。。。烟。
沈肆整个人笼罩在夜色中,嘴角的烟忽明忽暗,呼出的烟气又很快被风吹散。
他很少抽这么凶的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阴郁。
吸完最后一支烟,把烟头在地上踩灭,他才转身进屋。
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还是几十年前的老部件。
他坐在床边,拿起相机,眼睛紧紧盯着画面上的人,饱满的指腹抚摸着相片中白净的脸,心里总算没有那么难受。
看了许久,才把相机放在柜子里。
除此之外,柜子里还放了根黑色皮筋。
正是颜菀掉的那个。
他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
她的味道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