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杏眸慢慢睁大,手脚在一瞬间疲软,纤薄双肩簌簌发颤,几度呼吸骤停。
脚丫子拍打在水面,止不住地蜷缩,她眼眶透出一种靡丽的红,泪水滑过眼尾的嫣红朱砂,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水中,还是在岸上,没挨过片刻,整个人就同无根的水草般沉沉浮浮,最后湿嗒嗒地、无精打采地晾晒在滩涂上。
透骨的馥郁香气让人沉溺,谢危楼手臂穿过她膝窝,与她十指相扣。
所有的痴迷倾注在舌尖,吻得蛮狠又肆掠。
漫长、难捱、欢愉交织的滋味,难以形容。
分明在岸上,却像整个身子浸泡在水中,温热的石壁贴着腰背,水汽的蒸腾下,浑身毛孔舒张,细细密密的香汗渗出来,与温热的泉水缓慢交融。
她好像看见湛蓝天空一点点地黯淡下去,群山之中传来宿鸟低低呜咽。
“你……”
早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软成了一滩水,最后腰身弓起不属于原本的弧度,在一场淋漓尽致的刺激中结束。
她躺在石座上重重地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直到很久之后,她缓缓伸手去探他的脸。
滚烫的嘴唇潮润一片,她顺着那清晰的下颌反复摩挲,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确定自己没有羽化登仙。
谢危楼抱着她下去清洗,她几乎还是没有意识的,整个人垂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湿透的肩窝,良久才说了一句:“下次……别这样了。”
谢危楼只笑了下,大掌将她托在怀中,尽管被这又软又嫩的身样贴合着,崩得浑身僵硬,但还是决定不动她了。
“阿嫣,今日是满月,抬头看看月亮。”
沈嫣喘息了好一会,撑着他的肩膀,抬头往天上看。
白露暧空,素月流天,群山嘉木掩映间,一轮硕大的金色圆月高悬苍穹,静静流泻着清涟潋滟的光芒。
她忽然想到前世名字的那句典故——
“小痴大黠君无笑,买断秋光不用钱。”
买断秋光,似乎就是他们现在的样子。
上一次安安静静坐在一起看月亮,还是前世在西北的时候,兜兜转转,经年隔世,他们居然还能走到一起。
薄暮苍穹,澄晖蔼蔼,微风袭来,白雾微微散开,星星点点的光纹落在水面上。
沈嫣指尖轻轻划着他紧实后背:“你将我留在村庄的那个月,我一直病得厉害,后来你带人来救我,背着我走了一天一夜……谢危楼,我没有力气了。”
谢危楼眉梢一挑:“你想说什么?”
沈嫣咬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覆在他鬓边:“我说,我没有力气了,今晚去逛夜市,你要背着我。”
谢危楼垂眸,扫过她一片雪白细腻的背,骨肉匀停,腰线百般玲珑,浑身的肌-肤比月光还要清透几分,在水雾的笼罩下透出朦胧的清绝。
他在她细颈上吻了吻,“好。”
谢危楼为她绞干头发,抱她回去歇息了片刻,等她精神养足再出来走动。
云苓趁着谢危楼与底下人议事的档口进屋给沈嫣送茶,看着自家姑娘恹恹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问道:“王爷又折腾您了?泡温泉他都……姑娘,您当真喜欢他么?”
云苓还是不放心自家主子,而镇北王和他在外的威严禁欲之感截然不同,虽没有世子爷那么多花花肠子,但私底下竟比世子爷还要黏缠。
比起喜欢姑娘,云苓更觉得他是馋姑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