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确实折损元气。
木代车祸,炎红砂失亲,其它人也是灰头土脸险些丧命,对凶简这回事,自然而然的热度降低。
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追着去收回凶简?没头没尾的一件事,至今扑朔迷离,险象环生,没什么成就感,也没什么动力。
只有曹严华,大概受处女座的强迫症驱使,觉得一天不集齐七根,就一天寝食难安。
所以,他得空就看土。
泥地、沙地、黄土地,逮着了就看的目不转睛,积极包揽所有扫地事宜,一扫帚下去必定尘土飞扬,尘埃落定之后,再扫下一扫帚。
有一次,酒吧的客人看到,问一万三:“你们酒吧的这个小工,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说话的时候,食指点着自己的脑门,忧心忡忡。
还提醒一万三:“现代人心理压力都很重啊,指不定就有精神问题,你不要不当回事啊。早发现早治疗,杜绝一切隐患!”
这个人,八成是在广告公司就职。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看到点东西了。
一万三懒洋洋坐起来。
“看到什么了?”
曹严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刚刚……就是,酒吧前头那块小花圃,张叔提过换种新季的花,我想着,提前松松土,我就拿了铁锨去铲……”
他这些日子练功不说卓有成效,至少身强体健,松土挖土一类的活儿,小菜一碟。
清晨和风煦煦,游客三三两两,有个穿短裙的姑娘裙子被风吹起,他还一阵心神荡漾,暗搓搓吹了个口哨,然后脚踩住铁锨边沿,往下一铲。
一万三真是懒得听这种絮絮叨叨的前情铺垫:“然后呢?”
曹严华咽了口唾沫,似乎心有余悸。
“我看见一个洞。”
一万三看鬼一样看他,偏曹严华还不自知,一脸的理所当然。
一万三忍无可忍:“你特么不是废话吗?你一铁锨挖下去,你当然看见一个洞!”
曹严华哆嗦了一下:“不是的。”
是暗红色的,像是肉,带着表皮的褶皱,而且有节律的起伏。
这形容,一万三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然后呢?”
“然后好像起风,你能想象到吗?”曹严华觉得词穷,“就是那个洞里起风,带着腥味,吹上来……”
再然后就没了,他带着一身冷汗定睛去看,只不过是一铁锨下去挖开的泥土罢了,阳光照射下,有一些泥尘飘飘落下,像是……
像是刚刚挖开的地方,真的有风自地下吹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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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抓一把币,挨个塞进投币孔再来,手插进那堆游戏币时,银色的光泽在指间翻动。
霍子红轻声说:“她说,觉得烦,又不想和我们讲话,要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她还记得我吗?”
霍子红诧异罗韧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记得,记得你,一万三,还有她新认识的红砂,她又不是失忆。”
边上的何瑞华补充:“但是感情可能会不一样。”
又说:“你要进去见她吗?门没锁,一拧就开了。”
罗韧的目光落在门把手上,古铜色的,被拧过很多次,摩擦的光亮。
他迟疑了片刻,没过去,顿了顿,在身后的一排椅子上坐下来。
透过单向镜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木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