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在青山家的院落中央看到一万三的幻象,当时的一万三满脸血污,即便活着,也一定是受了伤。
他看木代:“现在这种情况,不要想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我们先走一步,再走下一步——不管你多担心一万三,出不去,也只能是白操心而已。”
木代长吁一口气,道理都明白,但做起来真的好难。
忽然又想起什么:“罗韧,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同时在水面上看到一万三了呢?”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如果我们看见了,曹胖胖和红砂会不会也看见了?这是凤凰鸾扣的提示吗?”
罗韧沉吟了一下,他倒不觉得是凤凰鸾扣的提示。
他觉得,跟昨天晚上的暴雨有关。
“昨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我在院子中央走过,水一直漫过脚踝。”
“你想一下,当时那种情况,就像一张大的雨布,一下子把曹家村给罩住了,至少在这个范围里,水与水之间,是没有缝隙的。曹严华在高处的山洞里,那里应该没有漏水,但是我、你和一万三,我们是处在这张雨布的不同点位上。”
他压低声音:“然后,一万三发出讯息,或者说,发出求救,我和你都接收到了。”
“是因为金木水火土里,一万三是属水的吗?”
“有可能。”
罗韧说:“把事情往好处想,如果还能挣扎着求救,那么至少昨天晚上,一万三应该是活着的。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红砂呢,她应该快到了。”
炎红砂确实已经到了。
她搭了一辆小面包车,面包车是专跑乡村的,满满当当都是人,路上不断的停车下车,开到最后一程时,车里只剩了炎红砂和另外两个坐前排的姑娘。
那两个姑娘都十岁年纪,一路上叽叽喳喳,炎红砂没跟她们讲过一句话,已经知道她们都在县里的美食城上班,这一趟,是去参加小姐妹的婚礼。
开过一个岔路口,司机回头交代:“没法送到村口,路不通,待会你们就下,运气好搭摩托进去——但摩托一般也不送到底,只能靠腿。”
那两个姑娘夸张的大叫,聒噪的人耳朵疼,炎红砂推开后座的车窗,雨丝斜斜打进来,带着清新的凉意。
那两人又在嘀嘀咕咕。
——亚凤怎么就看上青山了?
——就是,好模好样,不说找个富豪,也至少能嫁个小有钱的,结果选了个乡下人……
其中一个声音忽然压低:“你知道吗,我听说啊,还是亚凤主动追的青山呢。”
另一个惊叹着咂舌:“真的吗?图什么啊你说。”
……
青山?那不就是曹严华的表弟吗?看来亚凤是新娘子了。
不远处的空地上,黑色的悍马映入眼帘。
炎红砂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拍前头的座椅:“师傅,停车,在这停车。”
司机奇怪:“这吗姑娘?还有段路呢。”
“就这。”
炎红砂目送着小面包车开走,确信前后没人,赶紧去罗韧说过的地方把车钥匙挖了出来,然后上车。
车门一关,风声雨声退避三舍,车里像个安静的小世界。
罗韧说,会想办法给她打电话,但是,已经是下午了,距离上一次通话,过去了一天一夜还多。
炎红砂心头慌慌的。
她爬到后车厢,里头并排放了好几个战术包,打开了看,里头东西都一样:结绳、急救包、指南针、打火石。
炎红砂把自己的行李包留在车上,必要的用品装了个战术包,又塞了两瓶水,下车之后,套了个一次性雨披,然后把车钥匙埋回原处。
走了一段,遇到个小杂货店,雨天生意清淡,店主坐在屋檐下头啪嗒啪嗒抽烟袋,炎红砂过去打听后头的路。
店主给她指向:“下雨了,路不好走,你顺着前头的小路一直走,快的话两个小时,慢的话不好说——总能到的。”
两个小时?炎红砂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店主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哈哈一笑,说:“姑娘,近的路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