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储低搓着手指,似乎要搓决往院里传音,结果符纸不偏不倚粘了他额上。
方储可能以自己了埋伏或是邪招,脸『色』一冷就要揭符纸。
宁怀衫忙道:“别揭啊!你是不是傻?我就要来这一张,揭毁了你就进不来门了。”
黏上了接引符,结界于方储而言便不存在了,宁怀衫的话清清楚楚传进他耳里。
方储愣了一,抬朝墙看过来:“是你?”
宁怀衫翻了白眼:“哎我天,不是我难道是城主或天宿蹲在这里给你扔符?你想得美。”
方储在光里眯了一眼睛,这才冲宁怀衫道:“那不至于,我又没疯。我只是没想你会这么老老实实蹲在墙给我开门。”
宁怀衫“呵”了一声:“我这人向来大度,你才发现?这也就是我了,但凡换人,不得把你摁在门上好好报复回来?这可是大天宿的结界。”
他自夸完,又催促道:“你进不进?别杵在门外,回引其他人。”
方储倒是盯着大门,还有迟疑。可能是那句“大天宿的结界”让他有点怵,也可能是怕宁怀衫作弄他,弄假符纸。
宁怀衫太明白这点心思了,他冷眼朝赌坊酒肆一带扫了一圈,说:“这附近都围着人呢,昨晚那谁……笑狐也来了,我不至于这种时候作弄你,赶紧进来。”
方储这才迈了步。
结界划过一道金光,果然没有挡他。
刚进门,他额上的接引符就自己烧了。方储掸开纸灰,看见宁怀衫从墙跳来,飞身落在他面前。
“你这胳膊彻底长好了?”宁怀衫直接伸手去捏。
方储愣了一,侧身避开他的爪子。
宁怀衫:“好你方储,我关心你,你还躲我?”
方储这道:“你手没轻没重。”
宁怀衫撇了撇嘴,倒也没否认。他确实手重,以前就有过先例,把人家刚接上的断指揪来了。但这不妨碍他拉驴脸说:“不让碰就不让碰呗,道你这胳膊长得不容易。”
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将方储那只手上上打量了一遍:“长得还挺好,看不出断过是嫩肉,回吓唬门外那群人足够了。”
“果然……”他嘀咕着。
“果然什么?”方储问。
“果然还得离天宿远点才能长。”宁怀衫说,“有仙在旁边压制着确实不行。”
他原本还想问方储在落花山市碰了什么,怎么迟迟不出来。结果余光朝卧房一瞥,发现卧房的禁制居然撤了。
他登时顾不上问了,大步朝卧房走去,叫道:“城主!”
方储跟在他后面,也朝卧房大步走去,低声问了宁怀衫一句:“城主怎么样了?”
宁怀衫道:“不清楚,我问了城主不答。不过劫期应该过得还算顺。”
方储“哦”了一声。
抬眼,他就看见乌行雪抱着胳膊倚站在门边。
他穿了一件薄衣,又披了一件雾似的罩衫,还是那副懒懒的模样,脸上似乎有了血『色』,不那么苍白了。
方储跟着宁怀衫叫了一句:“城主。”
乌行雪似乎被光照得晃眼,抬手掩了一,而后眯着眸子冲方储道:“你一人回来的?见着医梧生了么?”
方储愣了一:“医梧生?”
宁怀衫咳了一声,『摸』了『摸』鼻梁,冲方储解释道:“他原本跟着我的,被我唔……劝了几句,单独跑了。不道你后来有没有碰见他。”
方储摇了摇:“不曾碰见。”
乌行雪转看了身后。
萧复暄拎了一件厚氅衣过来,道:“我灵识还跟着,他没受封家波及,不曾被扫出来,这会儿……”
他顿了一,似乎在确认。
片刻后,他轻轻蹙起眉道:“刚大悲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