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梧生:“公子也是要谷里过?”
萧复暄想了想,指着大悲谷口的庙宇道:“我去里。”
医梧生愣了,良久后,笑笑道:“巧了,同路。”
萧复暄听着这句话,忽然想起了乌雪半垂着眼,略带遗憾的神『色』。
他默然片刻,问医梧生:“你去庙宇,是有所求?”
医梧生“啊”了一声,半晌道:“算是吧。”
“所求事?”
医梧生笑笑,没有立刻答。
直到过了栈桥,眼看着庙宇近在咫尺,医梧生才道:“我也不知道我所求事……”
当初在山路岔道,宁怀衫句话便让他生了犹豫之心。
他们在数百年前,他有机会更改过去,他或许不用死,可能还有长长的一生。
多诱人的一件事。
仅仅就是一念之,他选择了独。
同乌雪他们分开后,他其实并没有立刻赶往大悲谷。他找借口说“有东西落在了落花山市,要回去寻”,他便真的回到了落花山市,随便进了一最热闹的茶楼,在窗边怔怔坐了一整日,莫名有些怅惘。
是一种分古怪的心思,他自不知道自在怅惘什。
他慢吞吞地耗了一天,才慢吞吞地动身去大悲谷。
数百年前没有些各门各派的禁制,他若是真急,脚程可以很快,但他没有丝毫赶路的意思。
这一路,只要看见带病的人,他便过去帮把手,散粒丹『药』。
当初自花家启程时,他的『药』囊满满当当,而如今一路下来,里面的丹『药』所剩无。刚刚对夫妻用去了最后两粒,自此,『药』囊便彻底空了。
来到大悲谷之前,他还在心里自嘲过,心说:医梧生啊医梧生,你这一路散『药』救人,是在减轻愧疚?因为想要做一些违逆之事,所以广施善?
哪怕过栈桥时,他还是这想的。
可当他真正站在庙宇前,离一切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却静下了心。
医梧生看着庙宇大门,忽然开口问道:“公子可曾有过毕生不能释怀的遗憾?”
这话对于真正的陌生人而言其实分唐突,尤其对方还是个年轻人,“毕生”二字谈起,若是放在民,定会批一句不吉利。
与其说是问别人,他更像是在问自。
他喃喃的声音不高,显眼没有指望别人会答。
其实萧复暄也没想到自会答这句唐突问话,但当他回过神来时,听见自沉声答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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