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他冷冷道:“一件不一样——那个五条悟告诉我,天内理子死在了伏黑甚尔手里,我杰放走了她。我们明明都已经放走了她——!”
“还灰原!我然知道每个任务都风险,咒术师的死亡并不是罕见的事情,是……!他们一句轻描淡写的评估错误,就别人要为之付出命——!”
“所的事情!”五条悟狠狠道:“都让我觉得恶心。”
也许他之所以如此愤怒,并不是因为【五条悟】告诉他的事情都发了,是他夏油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轻易举就可以改变时——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天真。
他夏油杰放走了天内理子,把她视为改变命运的开始,然后续却告诉他,这个世界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其后发的种种,都不过是天内理子杀这件事情上的加码。
自出后众人簇拥着长大,仿佛上天宠爱的少年——他也终于碰到了现实世界中的墙壁。
那或许就是成长的开始。
是这样的成长,对一般人来说都已经很是辛苦,对五条悟来说恐怕就更为不易。
因为他比一般人更强,也比一般人更加自信的认为,要自己认真去干,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情做不到。
28岁的五条悟已经明白即是最强,对于某些事情依然无能为力,所以他开始寻求同伴。17岁的五条悟还不能理解这一点,他会为此感到愤怒——对这个不再溺爱他、宠着他的世界发脾气。
一宫美咲轻轻叹了口气。
五条悟低沉道:“你就不会发这种事情。”
“……”
“因为你可以一次一次的重来,直到找到能改变一切的办法,我不行。”
“……”
他冲动的说:“我要毁掉这个世界。”
“真吗?”
五条悟粗粗气道:“嗯。”
“那下次要是再见到那个世界的【五条悟】君,说起来一定很好玩。”一宫美咲的双手撑在她的下巴上,她轻道:“他肯定会问我们,那次回去之后过得怎么样吧?还会问我们,他初说的那些事情发了没。你要怎么说呢?你说都发了。他就会问,那么你应该阻止杰叛逃了吧?你就说,阻止了。是他没叛逃,我叛逃了。”
五条悟:“……”
一宫美咲笑了起来:“那个五条君说不定会吃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呢。”
她的笑容,就像是没把他的话做一回事一样,五条悟皱起了眉头,瞪着她。“因为你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懂吗?”
“是吗?我不会遇到?”
“要不停的回溯时间,你不就是全知全能的吗?你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也许在外人眼中的确如此,”一宫美咲道,“即是我,也很多事情不明白、做不到。”
五条悟轻“哼”了一,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他坐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向后无力的靠着椅背,看起来疲倦又颓然,整个人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子。
他低道:“……我讨厌这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