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翊垂眸思索了片刻,只是淡淡回应道:“先静观其变吧。”
他明白席景宥是绝对不可能留沉岳活口的,就算他费劲心力找到秘密资金,同在搜查资金的决氏兄弟定然会将其没收。
要等待,等待一个能独占资金的契机。
翌日。
入宫参与朝会的言翊一身戎装战袍,在大殿转角处遇见了席景宥和吉琅樱,当然还有陪同在两人身边的决泰。
“陛下,这次治罪逆贼的举事,言世子可是一等功劳啊。”决泰积极夸赞着,笑容满面。
“朕不会忘记你立夏的汗马功劳。”b
br“多谢。”
席景宥和言翊彼此对望着,都面无表情。
吉琅樱目不斜视,对于曾爱过的男人只剩下感激。
刑拘牢狱内,决尧已带着将士羁押出沉诸,还交代了句“郑重送行”。
在冷宫的沉韵从梦魇中惊醒,内心莫名的惶恐不安,泪水也不自觉地落下。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别害怕。白日的梦并不代表什么。”
阮香和吴珺安慰的话音刚落下,北珞素就送来了简陋的吃食。
“沉诸丞相,他如何了?”沉韵从床榻上起身,关切询问的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听闻是今日行刑呢。”北珞素坦然说着,心中无比畅快。
她见到沉韵捂嘴倒吸起凉气,还不忘补充道:“现下,正是行刑的时辰呢。”
阮香和吴珺都微张着嘴巴,眼里满是惊恐和无措。
沉韵不停流下的泪水沾湿衣襟,让本就颓然的眼睫糊了视线。
她摇了摇头,蓦然想要冲出冷宫,“父亲,我要去救父亲。”
阮香和吴珺赶忙拉住失心疯的沉韵,阻止她再犯下大错。
“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要去救我的父亲啊!”沉韵哭地声嘶力竭,神情再无骄傲,“父亲,父亲您可不能死啊!”
话音落下,她狼狈不堪地昏迷倒在阮香的臂弯。
耀明殿。
决尧领着沉诸停在殿堂中央。
沉诸望着两侧曾对他俯首称臣的人们,目光又略过高台正下方的时萱,最后停留在站在沉韵位置的吉琅樱身上。
他意味深长地抽了抽嘴角,才抬眸看向高台龙椅上的席景宥。
“大罪之人沉诸,不但谋害先帝,还想逆反朕的皇权,因而放下条条死罪!”席景宥板着顿了顿,起身瞪起了野兽双眸,咬牙挤出的声音不容置
否,“朕下令,朝堂处决。”
“哈哈哈。”沉诸低沉笑着,还捋了下白花花的胡子,“陛下,在老夫就死前,听句忠言吧。”
席景宥轻蹙起眉头,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
“陛下您,无比宠爱又信任的女人,”沉诸侧目抬手指向吉琅樱,严厉了语气,“这个叫吉琅樱的吉夫人啊,请您务必要提防着她。”
说着,他又看向席景宥,“老夫看地很清楚,我们的禹国会毁在这女人手中的!这可是老夫临死前的清目啊!”
吉琅樱耷拉下眼帘,面不改色。
始终平静的决尧眯了眯双眸,意识到沉诸在死前还在引战。
“等着看吧!”沉诸转身面向文武百官,“倘若沉韵的后位被吉氏鸠占鹊巢,整个皇室重要职位都会被崎屿人占领的!堂堂禹国皇室,岂能被崎屿玷污?”
言翊紧攥了腰间佩剑,对于崎屿沾染禹国之事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