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挽深吸了口气,湿润的眼眶噙着感动与忧虑。
“陛下,不可胡说。”沉诸耐着性子警告道。
“行省主们没有错,丞相若是一定要处决”席景宥泛起泪光,却没有丝毫胆怯,他再次向沉诸靠近了一大步,字字铿锵有力,“就把朕丢进油锅处死!”
沉诸怔了怔,第一次被席景宥震慑。
行省主们都长呵出白雾,夜色凄凉清冷。
缓过神的沉诸逆着火光,也向席景宥靠近了一步,笑意嘲讽,“是吉美人教导陛下这么
说的吗?以为这样一番豪言壮志,就能让行省主们感动,从而支持陛下您?快别做春秋大梦了,陛下。”
席景宥紧抿着双唇,始终直勾勾盯着沉诸。
那野兽般的眸光不再是只为吉琅樱,也是为他的臣民,为他的天下。
“皇子殿下是您的儿子,您如此是非不分,如何治理国家江山?”沉诸加快了语速,激动训斥道。
继而,他又放缓了语气,“老臣是一心一意为禹国,亲政权是绝对不会给您的。”
“明日就会重开集合议会,亲政权不是沉诸丞相您一人随意决定之事。”席景宥沉稳阐述着,强调玉玺的归属需要行省主们一致同意。
“好,随便您吧,陛下!”沉诸失去了耐心,不愿再与席景宥多费口舌。
油锅还未烧热,刑拘广场众人作鸟兽散。
在沉诸回到府邸之时,行省主们都聚集在他的书房。
“请沉诸丞相放了宽贤。”决泰率先提出要求。
“我若是放了他,你们能为老夫做些什么呢?”沉诸靠着椅背,双臂张搭在扶手。
“沉诸丞相,这不是能商量交换之事啊。”
“大家都明白,企图刺杀皇子殿下的人不是宽贤!”
“您不能杀了他,沉诸丞相。”
沉诸耷拉下眼帘,冷声道:“把东西拿上来吧。”
“是。”守在侧旁的林坤将红漆木盒呈放到书桌。
“这其中是何物?”
“是老夫的答案。”
一位行省主上前打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宽贤的人头。
他惊恐地摔落木盖,连连踉跄后退。
其他行省主也都被吓地不轻,只有决氏兄弟还维持着淡定。
坐在侧席的沉氏兄弟勾起得意笑容,沉诸则不以为然地看了眼人头,悠哉道:“老夫还剩下八个红漆木盒,还
够装下八个项上人头。要是你们认为老夫的极刑只有八种,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起码数百种,只可惜你们没有数百条性命。”
他要让行省主明白,就算席景宥有魄力出面相救,他更有魄力与之对抗。
帝君只是徒有其表,他才是真正的掌权之人。
在他看来,感动与信仰是无法与性命安危相较的。
众人陷入了惊悚的沉默,室内回荡着沉诸得逞的笑声。
他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侧身作出防御姿态。
帝君只是徒有其表,他才是真正的掌权之人。
在他看来,感动与信仰是无法与性命安危相较的。
众人陷入了惊悚的沉默,室内回荡着沉诸得逞的笑声。
他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侧身作出防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