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不用细想,也知所谓票旗,正是黑虎帮收取保护费的敛财手段,说是剥削压榨也不为过。
他解下毛裘坎肩递给老渔夫,示意他不必紧张,然后指了指年轻人让他过来。
这小子倒也不怯场,端上刚刚切完的鲈鱼细脍径直迈上乌蓬船,摆在俎案,然后与辰天相向而座:“在下许牧,敢问公子大名?”
“我叫尚安。”辰天深深盯向这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瞧他书生意气的样子,断然不只是渔夫,“小哥以前在哪高就?”
“谈不上高就,我只是一个诗书人而已。”许牧见辰天并没有寻常纨绔子弟常有的嚣张跋扈,反倒一身正气,突然兴致大好。他向老渔夫要过半坛黄梅酒,满斟一杯:“先前听闻城主府开科取士,只要录用,便能终身为官。我为此准备寒窗苦读十余年,结果一事无成,现在只得继承家业
了。”
“这份家业你做得很实在。”辰天接过酒杯,浅呡半口,“我还首次见人可以将鲈鱼细脍切得如此精致。”
许牧低头看向挑出骨刺以及摆出螺旋花纹的生鱼片,苦笑道:“我家三代人以此为业,熟能生巧罢了。”
“开科取士,永泰城也在做,规模还不小,你怎么不去试试?”黄梅酒的风味天然有些酸涩,辰天浅尝辄止,然后也满斟一杯回敬他。
许牧仰头满饮,舌尖都被酸涩的味道填满了,让他直皱眉头:
“永泰城与姑苏城兵戎相见,打得难舍难分,我若是投敌了,一家老小以及亲朋好友又该如何是好呢?”
辰天沉默。
深知许牧有苦难言的憋闷。
“尝尝你的杰作吧。”辰天推了推鲈鱼细脍,欠身道,“黑虎帮在姑苏城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股势力,你若有心,衣食无忧不在话下。”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许牧举了举酒杯,回头又看向老渔夫,最终没有多说半句话。
鲈鱼细脍只是生鱼片,新鲜虽是新鲜,但辰天仍旧吃不惯,更别说搭配山蓼芥末直接入口了。
但反观许牧,满箸挑起肉片蘸满佐料径直塞入嘴巴,回味鲜美之余,他突然道:
“多谢公子款待。”
“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尝到鲈鱼细脍。”“小事罢了。”辰天微微有些错愕,然后笑道,“你留封笔墨吧,以后若无缘再见,算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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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下手太过狠烈了,居然捞得自水渔夫险些无鱼可捕,这倒是无意生祸了。
“依我看呐,黑虎帮与水妖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破衫儿子听到对话,义愤填膺,“否则大半个月过去了,怎么不见水妖消停,反倒愈演愈烈?”
辰天怔了怔,下意识看向还在小渔船收拾鲈鱼的年轻人。
还真让这家伙猜对了,黑虎帮正是孤织安插在姑苏城的附属势力,关系非浅。
但老渔夫瞧见辰天面有异色,还以为无意之中得罪他了,连忙跳回小渔舟,按住亲儿子的脑袋不断磕头:
“公子见谅!”
“我这败家子读书读傻了!还望你高抬贵手!不要计较!”
“不要紧。”辰天摆摆手,突然意识到黑虎帮对姑苏城周遭老百姓的威压极其强烈,居然只因一句牢骚,当场吓得老渔夫抖如筛糠。
老头子有家有业,倒是不敢妄言,但年轻人明显很不服黑虎帮的行事风格。
辰天不用细想,也知所谓票旗,正是黑虎帮收取保护费的敛财手段,说是剥削压榨也不为过。
他解下毛裘坎肩递给老渔夫,示意他不必紧张,然后指了指年轻人让他过来。
这小子倒也不怯场,端上刚刚切完的鲈鱼细脍径直迈上乌蓬船,摆在俎案,然后与辰天相向而座:“在下许牧,敢问公子大名?”
“我叫尚安。”辰天深深盯向这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瞧他书生意气的样子,断然不只是渔夫,“小哥以前在哪高就?”
“谈不上高就,我只是一个诗书人而已。”许牧见辰天并没有寻常纨绔子弟常有的嚣张跋扈,反倒一身正气,突然兴致大好。他向老渔夫要过半坛黄梅酒,满斟一杯:“先前听闻城主府开科取士,只要录用,便能终身为官。我为此准备寒窗苦读十余年,结果一事无成,现在只得继承家业
了。”
“这份家业你做得很实在。”辰天接过酒杯,浅呡半口,“我还首次见人可以将鲈鱼细脍切得如此精致。”
许牧低头看向挑出骨刺以及摆出螺旋花纹的生鱼片,苦笑道:“我家三代人以此为业,熟能生巧罢了。”
“开科取士,永泰城也在做,规模还不小,你怎么不去试试?”黄梅酒的风味天然有些酸涩,辰天浅尝辄止,然后也满斟一杯回敬他。
许牧仰头满饮,舌尖都被酸涩的味道填满了,让他直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