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请求。”
“不行,只准一个。”
顾沉白笑了笑,然后在涂言的鼻尖落下一个吻:“好吧。”
涂言好奇心重,不免又蠢蠢欲动,斜着眼问:“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结束,你能不能不要再提离婚两个字了?”
涂言怔住。
顾沉白说:“虽然是既定的结局,但你也让我做场梦吧。”
“哦,知道了。”
“你啊,就是恃宠而骄,但没办法,我还是想无条件地对你好,我也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这样没底线的人。”
顾沉白说完就吻了下去,涂言脑子里还是顾沉白的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浴袍的带子已经被解开了,顾沉白的手伸进来,有些凉,涂言整个人缩了一下,又被顾沉白搂进怀里。
……
“小言,小言,你醒醒。”
“快醒醒。”
涂言感觉到有人在喊他,很急切的声音,时空裂了一条缝,把那人的声音清晰地传输进来,顾沉白的脸在眼前渐渐淡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做梦。
喊他的是经纪人,她正站在沙发边,紧张地看着他:“小言,你怎么满头大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化妆师也站在旁边,面露担忧:“是啊,涂少,你脸色太差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涂言刚要摆手,胃里却泛起一阵恶心,直冲上来,他没有忍住,跑进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19
“嗯,怀孕五周了,”医生放下报告单,又看了一眼涂言的后颈,疑惑道,“还没有进行完全标记?”
涂言呆坐在原处,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声音都是虚飘的:“确定是怀孕吗?有没有可能化验单错了,或者我最近饮食不规律,熬夜失眠,导致结果不准——”
医生摇头:“涂先生,你确实是怀孕了,你之前跟我描述的症状,都是因为怀孕但没有完全标记造成的性激素分泌失调。”
这是一家保密性很高的私人医院,平日里往来皆是社会知名人士,名人轶事多,医生也司空见惯了,并不深问,只当又是大明星一场风花雪月后留下的孽债。
涂言貌似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他濒死挣扎:“那次、那次我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两天了,而且连完全标记都没有,为什么还会怀孕?”
“首先,oga的安全期只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并不意味着不可能怀孕;其次,完全标记只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契约,并不是孕育生命的前提,这点生物学常识您不会没有吧?”医生一个早上看了几个意外怀孕的病例,不由得对当代年轻人不负责任的两性观念产生了厌恶,她见涂言还没缓过神来,于是对他说了句心里话,“您不如问问自己,明明有72小时的紧急避孕时间,随便一家药店也都有卖避孕药,您为什么不吃呢?”
涂言怔了怔,没有回答。
其实他当时是买了避孕药,拆了包装,倒了白开水,准备吃的。
最后为什么没有吃?涂言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他抱着侥幸心理吧,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又或者是他在把那颗小白丸子放进嘴里的一刹那,突然想到顾沉白,然后指尖微松,白丸滑落,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涂言就错失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
“我没有想到……”涂言讷讷地说。
他一直逃避去想这件事。
医生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柔声询问他:“那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