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骋的下巴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oga撞得生疼,正恼火地拎起谢之遥的后领教训他时,却见他捂着自己的脑门,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带着哭腔说:“好疼啊。”
“……”顾朝骋一瞬间忘了自己本要做什么,松了手,拉开谢之遥的胳膊,检查他的额头,“没事吧?”
“肯定鼓包了,”谢之遥哭着说:“我要毁容了!”
“没鼓包。”
“等会儿就鼓了!”
顾朝骋也不敢乱动了,莫名带着肇事者的心虚,“那怎么办?我给你去买药?”
谢之遥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自觉刚刚的娇气模样丢人,背过身擦干净眼泪,转头冲顾朝骋道歉:“对不起顾先生,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顾朝骋跟不上他的情绪转变,“你还疼吗?”
“好多了。”谢之遥摇摇头。
顾朝骋伸手,用手背碰了碰谢之遥被撞到的红印处,他的手有些凉,谢之遥呆呆地站着不敢动,可他忽然想到吴柯说的话——顾总不喜欢oga,他讨厌oga的味道,他蓦地往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距离。
顾朝骋碰了个空,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对不起,顾先生。”谢之遥又说。
他这副温驯模样让顾朝骋有些发懵,他对oga经验不足,以前是尽量不接触,现在真的碰上了,全然是慌乱失措。
但是谢之遥和其他oga似乎还有点不一样,他不如涂言那么坏,也不像那些求着爬他床的人死皮赖脸……
打住!
顾朝骋停止自己飞速发展的思维,低头看了一眼谢之遥,“没事就行。”
他转身要走,谢之遥拉住他的袖子,“顾先生,我可以请你吃饭来赔罪吗?”
“不用。”
谢之遥失落地松了手,“哦。”
他看着顾朝骋转身离开,顾朝骋走路时后背总是挺直的,显得尤其高大稳健,但不知是不是谢之遥眼花,他总觉得顾朝骋的脚步比之前快了一些。
回到宿舍,他拿了冰袋敷了一晚上额头,第二天醒来时,又第一时间爬到镜子前,看有没有鼓包。
“万幸万幸,没有毁容,”谢之遥爬回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然下午的演出就完了。”
他正欢快地踢着被子,又听见客厅有人拔高了音量说话。
“我去!娱音打歌台的邀请信?邀请我们下个月带着新专辑去他们那边宣传?!”
谢之遥一愣,娱音打歌台是当下最火的音乐频道,按常理,他们这个团是不够资格去的。
“哥,这资源是你拉来的?”
经纪人的声音响起来,“不是,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我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我感觉可能是因为吴柯,他上次和顾朝骋吃了饭,说不定是顾朝骋挺满意他的,就帮他拉了拉关系。”
一群人立马喧闹哄笑起来,平日里的恶意在即将登上娱音的激动中消弭不见。
谢之遥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
很自私很阴险还很恋爱脑,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趁外面没人了,落寞地取了一碗狗粮一碗猫粮,端着下楼。
两只小猫很快就闻到他的味道围到他身边,用鼻头蹭着谢之遥的裤管,谢之遥把猫粮倒进去,转身要去给小狗倒狗粮时,正要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小狗却灵活地避开了,窜到碗边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谢之遥触景生情,更加悲伤,“臭小狗,你和那只大笨狗一样!”
谢之遥愤愤地跑上楼,拿起自己的便签本,准备郑重写下“我再也不要喜欢顾朝骋了”几个大字,写了一半又觉得难看,准备翻新一页重写,可翻了翻却觉得不对劲。
他放慢速度,一页一页地翻,然后猛然停住。
一张空白页上,清晰地写着涂言的签名。
谢之遥记得涂言的签名长什么样,这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