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骋想起门还没关,欲转身去关门,谢之遥以为顾朝骋真的要去揍那人,他慌了,连忙抱住顾朝骋的胳膊,求道:“不打架不打架,我不要你受伤……”
顾朝骋触碰到谢之遥的手,诧然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发情期?”
“我——”
“你发情期还敢乱跑?”顾朝骋拎开谢之遥,和他隔着距离,怒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一个发情期的oga,跑到一个陌生的alpha房间去干什么?今天要是我没出现在那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谢之遥被骂得插不上话,他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加委屈了。他要不是犯傻跑到誉封路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也不会发烧,更不会出现今天的事。
“我半个月前才来发情期,你不是知道的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
谢之遥抹了眼泪就要走人,顾朝骋不敢拉他,就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那你怎么了?”
“我发烧了!不行吗?”谢之遥把口袋里的袋装感冒冲剂举到顾朝骋面前。
顾朝骋突然大脑短路,他抢过谢之遥手里的药,把他拦着,局促地说:“我、我给你冲。”
谢之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躺到了顾朝骋的床上,然后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移动餐板,再把搅拌好的感冒药端到他面前,顾朝骋的行为一派自然,好像他们俩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吃饭了吗?”
谢之遥捧着碗,“没有。”
“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谢之遥被热气熏得浑身发热,他把脸埋在碗里,羞答答地回答:“我不挑食的。”
“那我来点?”
谢之遥点头,“好。”
顾朝骋走到客厅,打了电话给秘书,给他报了几个菜名,让他尽快吩咐酒店后厨送上来,回到卧室,谢之遥刚喝完药,捧着碗偷偷看他,见他回来又连忙别开视线。
顾朝骋见他乖乖坐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不免有些异样。
“顾先生,”谢之遥低着头,语气突然又落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记得,谢之遥。”
顾朝骋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谢之遥的脸更红了,他揪了揪被子,又说:“那、那你也只知道我的名字吧,毕竟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其实我们也和陌生人差不多。”
顾朝骋被他一番话说得有些难过,好像小心思刚冒出萌芽就被浇上一盆冷水。是啊,他在谢之遥那里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不讨喜的陌生人,毕竟谢之遥每次见到他不是哭就是生气。
谢之遥见顾朝骋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越了界限,他放下碗,小心翼翼地问:“顾先生,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顾朝骋回过神来,接过他的碗,“没有。”
“那……”谢之遥仰头看他,目光毫不躲闪:“顾先生,你是单身吗?”
顾朝骋怔住,他不敢和谢之遥对视,就看着手里的碗回答:“是。”
谢之遥眼睛一亮,立马咧嘴笑了起来,他躺下来微微侧身,目光却直直地盯着顾朝骋,笑意吟吟地说:“顾先生,你冲了什么药给我呀?怎么效果这么好,我一喝下去头就不痛了。”
顾朝骋脸色一凛,连忙走到厨房间检查刚刚撕开的感冒药,确认无误后返身到床边对谢之遥说:“就是你刚刚给我的感冒冲剂,没倒错,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谢之遥的笑容凝滞在嘴边,他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闷闷地回:“没问题。”
顾朝骋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谢之遥又不高兴了,他站在床边天人交战了几分钟,决定捡起刚刚没说完的话头继续说,“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今年二十一,是祁贺工作室的艺人,你所在的舞团叫agt。”
谢之遥撇撇嘴,心想,这算什么了解,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吗?我早就上网把你的资料查的一清二楚倒背如流了好吗?
“哦,那只能证明我们是半个陌生人。”
顾朝骋又没声了。
他现在好想打电话给顾沉白向他求助,求顾沉白教他一套和oga的聊天技巧。
良久的沉默之后,小oga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响起,“顾先生,其实如果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可以不用说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又不是在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