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恕你无罪!”福安走到谢扶风面前,扯起他的袖子,哀求道,“算本公主求你的,你就把你的好计策教给我吧,日后我再也不难为你了。”
谢扶风皱着眉头将袖子从福安手中抽下,迅速退后几步,行了个礼,“公主,男女大防不可逾越,此举唯恐有损公主清誉。”
这话叫福安听来,却是另外一番含义,她眼睛亮起来,“如果我没有清誉了,是不是就嫁不出去了?”
谢扶风连忙看向云霄,后者亦是被她的话惊得一震,连忙劝道,“公主……”
福安看向谢扶风,向对永安帝撒娇那般,两只手合十摇了起来,“小阁老,你行行好帮帮我吧。”
谢扶风躲,福安便追,她誓要从他口中撬出他上一世不成亲的妙决。
谢扶风哪里能想到福安除了是个嚣张跋扈的公主,还能是个没脸没皮的撒娇精,他被缠得没法,只能冷下面色,“公主。”
他沉声道,“微臣实在不敢妄议公主家事,还请公主恩慈,饶谢某一命。”
“你怎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呢!”
福安气得咬牙,“你明明和我同样不想成亲的!”
“非也。”谢扶风从前只在友人口中听闻女子难缠,今日才算是真真见识到了,在福安的攻势下,谢扶风说出了生平第一个谎言,“在下早已有意中之人,自然也想娶她为妻。”
“你胡说!”
福安紧紧盯着他,“你撒谎,我就知道,你们读书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谢扶风此刻只觉得自己与书作伴的决定十分正确,男子庸俗自私,女子又蠢笨缠人,世间到底没什么比得上他手中的书本。
“公主所言不虚。”
他行了一礼,“谢某才疏学浅,德行不端,这便向陛下请辞,容在下先行一步。”
福安一愣,这人请辞了,岂不是全天下再没人能帮她了吗?
“不可!”
她皱着一张脸跟在谢扶风身后,结结巴巴地道歉,“我不是故意这般说的……都是因为那个陆寻真,他……”
“公主。”谢扶风打断她的话,“此乃公主家事,在下实在不便聆听。”
说罢,谢扶风又朝她行礼,态度恭谨端正,“外头日光灼烈,恐晒伤公主贵体,请回吧。”
他语气柔和,福安却又一次败下阵脚,她站在原地,像是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好不可怜。
福安又呜咽着哭起来,她什么也不会,父皇有权有势,可以逼她嫁人,她却连去做姑子都不敢。
她也不像谢扶风有这么多个天下第一,她只是个谁都瞧不起的草包,她难得说一次实话,父皇竟也不信。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福安看向巍峨庄重的殿门,上头金子打造的环饰在日头底下发着耀眼的金光。
福安,你就撞死在上头,叫别人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你宁死不屈!
叫父皇后悔,叫谢扶风后悔!
福安豪气万千,下定决心要以死为代价叫所有人看得起自己,双脚却跟生了根似得扎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难以接受自己连自尽也不敢这个事实,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都怪谢扶风,都怪他不肯教我!
整个太极殿顿时乱作一团,又是请太医又是请皇上,云霄正在呵斥福安随身的几个宫女,“公主冰肌玉骨,哪里受得了太阳,你们怎能让公主在外头站这么久?”
这一边,永安帝正巧答应了谢扶风的请辞,那小华子慌慌张张地进来禀告,“皇上,公主她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