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福安早将眼睛上的布条掀了下来,见陆晏这般,皱着眉问道,“本宫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公主无碍。”陆晏看了谢扶风一眼,笑道,“微臣医术浅薄,这就告退了。”
谢扶风也跟着告退,福安并没有在乎这两个男人,眼睛不疼了,她便又想起十三妹妹的事,只觉得焦急万分,恨不能跟阿莲娜再打一场。
谢扶风二人也是一路无话,一直回到了小药铺,陆晏放在药箱,轻轻啧了一声。
“那位美人……”
接收到谢扶风骤然瞧过来的目光,陆晏又咳嗽一声,“那位公主再如此思虑下去,不出三两年便要咽气……呃……仙逝了。”
思虑?
谢扶风眉头一挑,福安公主受尽宠爱,值得其思虑的,大抵便是她的婚事了。
这是世人迈不过的一个坎。
“你可有调理的法子?”
陆晏听得这话,连忙摆手,“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牵扯上这些贵人,顶多给你开两张方子。”
“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啊。”陆三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打着算盘,“你真要将这烂摊子往自己身上揽?”
“慎言。”
谢扶风将手里的书扔了过去,“那日她因我中暑,我心中始终有愧,你只管开方子,待了结此事,我便离开京城。”
“真走啊。”
陆晏收起书,看着不似玩笑的谢扶风,轻皱起眉,“你老子正和盐商杀得如火如荼,现下你离开京城,岂不是往人刀口上送?”
室外暖光打在谢扶风脸上,显得他温润至极,“近日麻烦不断,我总觉得流年不利,隐隐有再待下去便再难以脱身的预感。”
“……”陆晏瞧了他一眼,“那公主怎么办?”
谢扶风困惑地皱眉,“我将药方呈上去,总归能补了那日她的亏损,两清之后,她之事又与我何干?”
陆晏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他啧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说实话啊,那公主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你。”
谢扶风抬眸看过来,沉声道,“莫要耍这些把戏。”
“她虽然思虑过重,却也不至于伤身,是那日中暑昏倒,才将体内的郁气诱发……”
“得了。”陆晏见谢扶风一脸不信,轻哼一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他这好友哪里都好,就是太清正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便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问心有愧的机会。
果然,谢扶风虽然知道陆晏此话当不得真,却难免受此影响。
几年之后,若是公主无恙倒好,要是福安真的出了什么事,谢扶风难免想起陆三今日的话。
虽然今日这话只给两个人听见,也假得离谱,但他的清白只在自己心中,从不是给旁人看的。
谢扶风叹了口气,“若要她痊愈……?”
“想方设法让她这几年过得顺心顺意就行了,这对你而言再轻易不过。”
陆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卖个消息给你啊,安国侯世子,对公主痴心一片的那个,昨日从南洋使团那儿买了迷情药,下次宫宴,当心酒水咯。”
王悦贞?
这头谢扶风眉头紧锁回了谢府,福安还在跟阿莲娜商量对策。
她们一个不想自家妹妹嫁出去,一个不想自家哥哥将人娶回来,二人皆是真心实意想要结盟,可惜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好法子。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