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永安帝耐心亦是即将用尽,他沉声道,“你那日在宫宴上非要朕给你出头,朕也替你出头了,现下惹出乱子来,还不是要朕替你收拾?”
“我已经想到一个法子了!”
福安觉得父皇真真是愚蠢至极,但她必须得顾全大局,于是她忍着气,说道:“那个阿莲娜愿意嫁到大周来,左不过是和亲,我带她挑一个好夫婿,也可以堵住那群多管闲事的文官的嘴了。”
永安帝想了想,这法子还真的可以,“明日上朝,朕跟内阁商量商量。”
福安于是又高兴起来,她觉得父皇还是有救的,永安帝看着喜笑颜开的爱女,也觉得心情舒畅,又一次锦上添花,“那谢扶风如何?”
什么如何?
福安古怪地看着他,“父皇,你叫他来到底做什么的。”
永安帝看了吕一然一眼,后者笑着摇摇头,于是他便说道,“你跟着他好好学,若是学得不好,朕到时候罚你。”
“你想怎么罚我!”
永安帝越是这般说,福安便不答应,她讨厌男人,更是讨厌这个世人眼中天下第一好的男人,昨日见了傅槿恒,又将她对男人的恨意勾了出来,因此,今天的福安比往日更加难以伺候。
“我要听琴谱上最难的曲子。”
福安自己识不得半首曲,对谢扶风的要求却高的很,“你给本宫弹,一曲也不许落下。”
“最,乃是极之意。”谢扶风将手搭在琴弦上,“若是最难,便是只有一曲。”
他笑道:“公主可还要听?”
“少废话!”福安抱着猫,依旧坐在她的罗汉床上,白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快弹。”
那谢扶风轻笑一声,见惯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又听久了她的呵斥,竟从福安身上看出几分娇蛮之意。
他被这想法吓得指尖一颤,随后立即收敛了孟浪的心思,专注弹起琴来。
福安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手指可以这般灵活,原本白皙的指尖因过快的速度而变得泛红,他的指尖有着不太厚的茧子,像是被打磨完美的玉石,在阳光下发着莹润的光。
这首曲子她不识得,却听得心慌不已,前世那些回忆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福安竟悄悄红了眼眶。
谢扶风指尖一顿,琴音舒缓下来,如同婉转的江南小调,又叫福安想起她的奶娘。
她把脸埋进猫肚子里,小猫用四只爪子奋力地抵抗着人类的亲近,却还是无济于事,气得咬在福安额头上。
好疼!
福安立即将猫松开坐起来,“玉露!”
“赶快拿铜镜来!”福安焦急地把脸转向云霄,“快看,本宫有没有破相?”
云霄凑近了细看,少女细嫩的肌肤被尖牙咬破了皮,“蹭破了点皮。”
看着一脸慌张的福安,云霄安慰道:“公主莫要担忧,若是不凑近看都看不出,好好养几日便好了。”
福安对着铜镜看了又看,没看出半点伤口,也松了口气,看着又跑到谢扶风脚边蹭他腿的白猫,她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
福安瞪着谢扶风,“你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叫我的猫儿都学会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