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意,就着黑暗,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久。
起来安静,其实心烦躁。
没来由地烦躁。
然后,他站起来,去了三楼的画室。
灯一开,面的一切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空『荡』『荡』的。
其实原本不想来的。
可是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进来画室,也许能稍微觉得平静一点吧。
霍城桌边坐下,百无聊赖中余光一扫,忽然发现角落『露』出一点银白,好像是……一幅画的画框。
是苏闻禹的什么东西忘了吗?
有可能的,他得匆忙,说不定就落了之前画的作品。
那他,他会不会过来取?
个认知让霍城莫名其妙地精一振,他立刻起身,整个人靠过去翻找。
仔细一找,马上就有了惊人的发现,原来堆着的居然不只是一幅画,而是多幅。
还都已经被精心裱好了。
那怎么不挂起来呢?
他心下意识地冒出样一个想。
快,脑海的回忆就像被绳索扯动,一下子翻腾而出。
“霍城,你觉得银丝框好还是原木『色』的好?哪一种和咱们家比较配呀?”
“差不多吧。”
“那就银『色』的好了,我客厅、卧室、书房,都挂满我画的画,样你一眼,就能想到我。”
青年笑意盈盈,满眼都是憧憬和欢喜。
他高兴,好像期待着什么。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呢?
“幼稚。”
因为自己不同意,后来些画就没挂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三年来一直都没有过争吵,怪不得自己车祸之后零碎想起来的都只有觉得愉快的回忆。
都是因为苏闻禹一直迁就他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霍城觉得眼睛有点酸,大概是没让管家遣人进来打扫,灰尘太多,不小心掉进去了。
他眨了眨眼,没怎么意,然后又找来半干的帕子,准备擦去些画上面沾染的薄薄一层灰。
霍城认真地擦了一幅又一幅。
有科大的钟楼,带着槐树的花园,还有公主湾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