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禹低下头,看了看手头些画,再回想一下昨天的展览,似乎都不算太过符合,一时之间就犯了难。
时候,倒是程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对了,我记得我从百岁那里见过你以前的作品集文档,有一幅画的是花园里的槐树,放里倒是挺合适的,幅作品今天倒是没见着,还你手上吗?”
花园里的槐树。
苏闻禹不禁愣了一下。
他记『性』一向不错,自己画过什么画也清楚,稍加回忆,立刻就想起来了。
“……的。”他。
“那太好了。”程承不疑有他,高兴地拍拍他单薄的肩膀,:“你把画交给我,装裱好后我来安排。”
苏闻禹抿了抿唇,清澈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淡淡的迟疑。
画不但,甚至也早就已经装裱好了。
只是,还霍城的住处。
盛煜川抬头看了霍城一眼。
隔了一会儿,没忍住又偷瞄了一眼。>r>
然而,对面的男人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或者反馈。
盛煜川忍不住撇了撇嘴,想冲上去告诉他,自从出“要重新把他追回来”的豪言壮语以后,他已经一动不动入定半个时了。要不是知道他没出家,都要怀疑人是不是已经圆寂了。
但霍城没察觉到他的目光。
或者就算察觉到了,也不意,因为他会儿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才能苏闻禹重归于好。
把人追回来件事,嘴上容易啊,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难。
我该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脑海里『乱』糟糟一片,不断闪过以前人相处的情景,又闪过些日子苏闻禹毫不客气的话,最后,都汇聚成一张神『色』漠然的脸。
霍城不得十指紧攥,整个人前倾伏桌案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力感让他难以招架,额角传来尖锐的疼痛甚至让他开始冒出冷汗。
而后,他忽然一把推开桌沿,猝不及防地从位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影跨步而出,神『色』发怔地走着,然后便无意识地房间里来回踱步。
心口惴惴而跳,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
盛煜川皱着脸旁边看了个全程,看着看着,眉头倒松了些,似笑非笑地:“虽然么有点不厚道,但是你现确实更像个人了。”
话实刺耳,霍城立刻冷冷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重。
“我不是那个意啊,”盛煜川连忙举手做投降状,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你现,才是一个正常人,别正常。”
从前的霍城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们差不大的年纪,却叫人看不透。
所有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但其实也没有人真正见过他发过脾气的子。他稳重得好像连怒火也可控范围内,烦躁焦急些情绪更是同他绝缘。可尽管如此,众人却又不自主地畏惧他。
可是现,盛煜川终于知道,原来他也会因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茶饭不。
原来他也有掩饰不住真实情绪,克制不了焦躁烦『乱』的时候。
“你以前,太能忍。”他。
当然了,苏闻禹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