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春安城已经听得够多了,但他这句话真的没开车啊,就是有个诗人形容黄稠桂酒的啊!
纪彬看了眼引娘,见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听懂了的。完蛋,他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算了算了,就当不知道。
在一片赞美声中,纪彬也算明白这个酒的价格。宿勤郡卖五钱银子两斤的酒,到了汴京就翻了两倍。没办法,谁让这里是汴京,生活成本高啊。
就算是这个价格,照样有人几十斤几十斤地买,直接让平喜楼送到自己家中。
汴京内外城里多少达官显贵,按照平老板预估,一个月卖个几万斤不是问题,所以他头一批就没让酿酒处收着,直接酿了三万斤,可见他对这酒的信心。
再有加上纪彬的名气,还能卖得不好?
也不是平老板故意要蹭人气,不用他讲,很多人都知道的。
谁让纪彬如今可是名士!
纪彬一进到包厢,就见平老板在偷着乐,可他旁边还坐了三个人。
分别是谭承乐,谢建宝。
最后一个最让人头疼,乃是十三岁的太子嫡长子。
他面前还放着一杯黄稠桂酒,给他倒的明显少很多,他身后的随从皆是一脸无奈,肯定没劝住。
纪彬引娘等人一来,就见太子嫡长子招手∶&ot;你这酒怎么这样好喝?你到底有多聪明啊。&ot;
‘
不用这么夸吧?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位的身份,见他如此夸奖纪彬,都忍不住笑。
纪彬太招皇家人喜爱了吧。
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嫡长子,明显对纪彬更亲近。
纪彬也尝了尝,用的水虽然跟纪滦村那么甘甜的泉水不同,可是也是上等泉水了。喝起来滋味确实不错。
纪彬笑∶&ot;哪里是我聪明,是酿酒师傅厉害。他可是个从不揽功的人。平老板他们都习惯了。
倒是太子嫡长子又看看纪彬,似乎明白他爹为什么那么喜欢纪彬了。
他们在包厢里尝酒,黄稠桂酒的风潮随着春风吹遍整个汴京。
什么,你还没喝过平喜楼的黄稠桂酒,那你还是皇城脚下的人吗?还不快去尝尝!
好春光,踏春风,尝美酒。岂不是人间乐事?
在汴京好事家们口中,黄稠桂酒俨然成了新风潮,甚至连宫里娘娘们都让人买来尝尝。
太子家更不用讲,自然会捧场。
皇宫外看起来气氛不错,但太子却往圣人寝宫跑得更勤了。
三月三的时候,圣人精神不错,回来后更是又宣了古佛国来的圣僧谈天。
这圣僧为了传播佛法,自学了南军国语,跟圣人交流时也是谦卑至极,太子也找过他几次,见他是正统佛法,这才没拦着。
但这精神也只好了几日,接连又病倒了。
圣人生病已经是平常之事,京中的反应也不是很大,也就宫里低调了些,其他人还是照常欢乐,或者圣人的病又好了呢。
大家口头这样讲,实际上已经背好白布桑麻,有所准备。久病之人,就算圣人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不是太子悉心照顾,又让御医小心照看,他甚至活不到现在。
今日三月初七,临到傍晚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让已经赋闲的谢老进宫。
等谢老去了之后,又招了几位朝中重臣,几位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也到了。太子自然一直在旁边。
原本圣人病重,皇官内外的气氛也没那么严肃,可这些重臣在傍晚进宫,各家都察觉出什么。不少人家关门闭户,太子妃那边还给纪彬他们传来消息,让他们不要随意走动。
平平无奇的一个春日傍晚,宫中有了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