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溪还是和小猫拉开距离,推着她的肩膀坐下。出去片刻又回来,带来一个蛋糕。
这个蛋糕就是影片中岑馨站在橱窗前看的那一个,白色巧克力和红色草莓,经典又浪漫。
“礼物送过了,”朝南溪指着大幕,“切了蛋糕,就算给你提前过完生日了。”
岑馨一头雾水,手里被南溪塞进蛋糕刀。
“你和我都快进组,我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没办法帮你过生日了,所以只好提前,你介意吗?”
朝南溪点亮蜡烛,烟火璀璨,映射在岑馨眼中,星河一片。
“怎么会介意……”
岑馨使劲摇头,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刻的感动。
没有人为她准备过这么盛大礼物,也没有人为她庆生还担心她介怀。
南溪一定不知道,她究竟给了自己多少特别的礼遇,前所未有,带着希望之光和抚慰的温柔,一刻不停朝她奔袭。
“许愿吧。”
烟火熄灭,朝南溪笑盈盈看着岑馨。
小猫的生日仪式感十足,很明显是喜欢的,她自然也跟着满意。
“好。”
岑馨迟疑地闭上眼,却没有在心里默念愿望。她从不信神,因为她曾经的祈祷并没有得到回应和救赎。
可这一刻她知道,是眼前这个人让她重新相信生活,以及正经历的一切。
她睁开眼,平静看着南溪,背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收紧。
“南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恐惧镜头吗?”
从未提起,但她今天迫切想要告诉这个人。
十二点就快来临,她要把一切封存,从恐惧之中一步步迈出去。
“因为……”朝南溪没有继续往后说,而是选择摇头。
其实当她了解到小猫的妈妈是著名的舞台剧演员时,某些猜测接连产生。
“我妈妈,曾是最有前途的舞台剧演员。”
岑馨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变得低落,眼里的惊喜被伤痛吞噬。
“她将爱情给出的遗憾和不公,都报复在了我身上。”
那是一段充满恐惧和压迫的日子,疯狂的表演和被迫的欣赏都被摄像机安静记录下来。
那个疯狂的女人以沉浸在艺术的熏陶为借口,逼着岑馨没日没夜陪她欣赏所谓美好。
年少的孩子在恐惧和担忧之中试着反抗,迎来的却是暴力相向以及用镜头如实记录下的施暴过程。
“她打我的时候,摄像机还在运转,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哭声。”
“我很厌恶自己的弱小和无力,还有来自于亲生母亲的伤害。”
那不是爱,是求而不得的疯狂,而被镜头如实记录的不仅仅是伤痛,还是覆盖在岑馨心上的深深耻辱。
镜头带来的记忆,是哭声眼泪,一次又一次重复,让她排斥、害怕甚至想逃。
“别说了……”
朝南溪把小猫紧紧搂进怀里,她随着岑馨的颤抖而颤抖。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克服镜头带来的恐惧,岑馨就会成为最耀眼的新星。却没仔细想过一切的根源到底来自哪里。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想告诉你。”
岑馨靠在她身侧,缓缓闭上双眼,淡淡的薄荷让她清醒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