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在沙漠中的旅人,被太阳灼伤到筋疲力尽,心里的干渴,随着时间的堆积不断深化。
眩晕之中,她带着对生的渴求,不知何时闯入一片花田。风从窗口吹进,鼓动窗帘,屋内的花香混合着,随着空气流动沁人心脾。
朝南溪迷失在那片花海里,当她的手指拂过花朵,花瓣在指尖颤抖。花露破碎着坠落,受惊后随风要逃一般,却又被还未餍足的人重新抓回怀中。
她在花海沿途,落下一个又一个吻,仿佛最虔诚的献祭,不疾不徐。
当她从下向上回到,不由俯视那令她心动而不自知的一汪清泉。
清泉随风波动,周边开满绯色的花,她低头去轻蹭每一朵,便又尝到红丝绒般丝滑的甜美。
心中的渴求被抚慰,甜柚的酸涩以及清甜让她清醒。眼前的迷雾散去了些,朝南溪这才发现,那清泉也在回望她。
那双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气,睫毛被眼泪簇在一起,小巧的鼻尖上挂了一抹红,是令朝南溪忍不住再欺负一轮的娇意。
她就躺在身下,哪都去不了,心甘情愿之中,是未曾有过的慌张和无措。
那朵姜花,随着微凉的风和滚烫的指尖轻颤。分明紧咬牙冠,还是抑制不住从喉间溢出的轻哼。
朝南溪覆上去,将细滑的滚烫拥在怀里,她虽然最终服从于原始的冲动,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这朵花总是脾气很好,就算她恶作剧般地轻咬锁骨,她也只是害羞地闭上眼。
她甚至在全无经验的过程中不忘学习,在朝南溪不知道第多少次亲吻她到无法喘息时,大着胆子伸出双臂回吻过来。
朝南溪虽然两辈子都没有经验,但只需顺从渴求,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轻柔地渐进,耐心地适应,最终换取那朵花一反常态的热情回应。
岑馨起初克制不了羞意,紧锁双眸将自己至于黑暗之中。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听觉和触感因为视觉的封锁而变得敏锐,纽扣和拉链被解开,声响像是经过倍速被放慢。呼吸随着紧张变了频率,汗毛一根根竖起。
最要命的是南溪,她坏心思地附在她耳边,不断叫着她的名字:“岑馨……不对,是馨馨……”
细长的手指仿佛着了火,顺着腰线不断向下:“应该是甜馨……”
耳旁的声音带着钩子,一句比一句羞耻,岑馨很想堵住她的嘴,于是也这么做了。
环抱着,回应着,是疼痛的铭记,也是欢愉的绽放,春泉翻涌,春意驱赶寒冬随之到来。
朝南溪从信息素的压迫中清醒过来,将不知何时睡去的岑馨抱在怀中,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还有对一些细节的深深思考。
她看着岑馨泛红的眼角,开始按照两个人相识后的种种一点点分辨。
她能肯定的是,这次情动不是因为信息素失控所以谁都可以,而是只有岑馨让她愿意顺从渴求。
朝南溪打来热水,为熟睡中的岑馨擦洗,看着瓷白肌肤上的吻痕,她懊恼又抑制不住心里的满足。
让岑馨侧躺,朝南溪看着她泛红的后颈。
占有她的冲动异常强烈,某个瞬间她甚至差点咬破岑馨的后颈。牙齿已经靠在了腺体上,却又在热潮之中生生挪开。
理论上说,她可以标记很多人,可岑馨一旦被标记就再也没了其他选择。
所以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朝南溪觉得她不能这么自私。
整理完,朝南溪为岑馨上药,含有消炎止痛成分的药膏在指尖化开有些冰凉。
可涂抹后开始发烫,真是要命。
红色深深浅浅,乍一看有些触目。朝南溪自责的同时意识到,原来深陷其中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迫不及待地为所有物打下印记,生怕被别人觊觎。也许这就是动物的本性,呈现在岑馨身上的独占欲。
放下药膏,朝南溪一想到小助理只为她绽放,心里某处就被迅速填满,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是我的。只是等岑馨醒后,要怎么面对呢?
朝南溪陷入两难。如果岑馨生气要走,她能不能耍赖将她留下呢?还是说任凭自己难过,顺从岑馨的选择?
都不想……
朝南溪躺进被窝,闭上眼时选择将人抱在怀中才感到踏实。不管是暴风雨还是惊天浪,都等醒来再说。
至少,不能让岑馨走,她舍不得。
岑馨是被累醒的,确切地说,在梦里连呼吸都费劲。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在梦里又经历了一次。
梦里更加疯狂,雨林之中,高及穹顶的叶片是自欺欺人的遮盖,繁花之中,南溪缠着她不放。
难耐的是逃不过,而自己又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最后在她的臂弯中哭出声,让热潮铺天盖地侵袭。
最终睁开眼,残存的味道,腰间的手臂,这些都在提醒着岑馨,有些事迟早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