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溪看着散落在地的衣衫,想起差点破门而入的alpha,搂紧怀中人的同时,陷入自责和愤怒当中。她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一直没问过岑馨结合热的日期,差点就因为无知铸成大错。
“你在……生气吗?”
一只滚烫的小手,贴服到朝南溪的手背上,紧攥在一起的手指,最终被岑馨一点点舒展开。目光朦胧的小猫,毫无防备地凑近,她一动,就会随着异常的热度让花香扩散。乖巧的猫,托起朝南溪的手,看着手心眉头轻蹙,继而,低下头在被指甲掐出印子的手心轻舐,带着温柔的安抚,一下又一下。
哪怕朝南溪再生气,那气也被岑馨自发的安慰抚平,而且,她也很享受此刻。
“我在怕,还有愧。”
朝南溪拿起沙发上的薄毯,将颤抖的岑馨裹住,她单膝跪地,眉头锁住。岑馨的体温并不稳定,每当升高,都会带来能够将她吞噬的巨大热量。
薄荷苍兰和姜花甜柚的交互作用下,朝南溪也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涌动,花香浓烈到理智消弭,伴随猫叫声一点点蚕食。
“不要怕,也不要觉得有愧,最重要的……是当下啊。”
朝南溪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沾染了些许寒气,只是凑近,跳动着的热就得到了短暂的慰藉。
“况且……我不会让任何除你以外的人动我,你要……要对我有信心。”
理智只是回来了一瞬而已,岑馨视线中的朝南溪开始变得模糊,嗅觉占据主导,她闻着苍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薄荷,试探着向白皙的叶片凑过去。
薄荷的气息窜入灼烧的呼吸道,短暂被凉意安慰,继而生出更多渴求。
朝南溪顺手将外套挂好,把软糯的小姜花拥进怀中,她靠在岑馨耳侧,隐忍着问:“为什么这么笃定,进来的人一定会是我?”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岑馨的忍耐在热度升腾中逐渐消失殆尽。
“南溪!”小猫是真的生气了,突然咬了朝南溪一口,听到朝南溪痛呼,看她抬手揉着耳朵,小猫的心情这才好了点。
只是今天的猫儿耐心不足,没等朝南溪动作,便深处指尖勾着朝南溪的大衣衣襟。
扣子为什么打不开?
岑馨的双手失去平日的灵巧,微微有些颤抖,解开衣扣变得困难;尝试却还是不得其法,她逐渐没了耐心,直到咔嚓一声。
看着蹦远的纽子,岑馨微愣,紧接着露出得逞的笑容,捷径被她找到了。
朝南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岑馨,早已习惯了甜柚的乖巧,当她露出另一种面目,吃惊之余很是新奇。
总是顺从的岑馨,让朝南溪会在某个片刻无法触及到她的真实感受。而朝南溪要的,从来不是听话,而是真实的表达。
朝南溪抬手,将头发上的发带取下,包礼物般,绕在岑馨腕间,红色的蝴蝶结将皮肤映衬地更加通透,仿佛是漫天雪色里唯一的色彩,跳跃着,在她心里绽开花儿朵朵。
行动受限,岑馨试着向前挪却还是碰不到,才被压制下去的那把火猖狂复燃。
“回答我,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不会认错。”
扣住岑馨的下巴,朝南溪赫然发现,迟迟没有被满足愿望的小猫红了眼圈,眼睛眨巴两下,眼泪接连落下。
“你的眉眼,不可复制。你的唇,我描摹过上百次。”岑馨痛苦地侧靠在沙发上,细汗从鼻尖和前额冒出,声音里带着哭意。她如同身处在隐形的火炉当中,久久得不到救赎。
“你,早就刻在了我的骨血中,哪怕屋里没灯,世界没光,我还是……可以精准地找到你。”
“乖,”朝南溪站起,“这么爱我的你,必须给出嘉奖。”
岑馨的视线随着南溪的一举一动而动,口干舌燥间忍不住勾起下唇,她暗戳戳活动手腕,丝绸质地的发带逐渐变松,直到将手从束缚当中挣出,红印环绕手腕,可岑馨却并不觉得疼。
倾身朝向南溪,主动到超过以往,对于美好的向往,让岑馨只想快一点和那份甜美融合。
盯着朝南溪明媚的双眼,岑馨找回些理智,她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期盼,不仅仅只是在基因的驱动下彼此吸引。
而在如愿以偿的片刻,岑馨忽然觉得,如果不是她们都需要独立,她甚至甘心没出息地时时刻刻粘着朝南溪。
依恋更浓,平素总是放在心里的悸动,突然找到了宣泄表达的路径,视线模糊不清,理智模糊不清,为她倾心仿佛就是最真实的告白。
“岑馨,下雪了。”朝南溪捉住岑馨的一只手,两人十指紧扣互相交握着放在窗上。
岑馨的手被冷热两种温感侵袭,心头蓦地一颤,口中呼出的气息打在窗上,腾起一片白色雾气。
朝南溪握着岑馨手,在那片白色雾气中写下了两人的名字:“岑馨,你看,一切早有注定,我的名字缩写里,就包含了你。”
“南溪……”小猫的鬓角因汗水结缕,她后知后觉,在这场角逐中,自己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