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今晚怎么不打保龄球了?”
他拿着手机往门口玄关走去,想去对面看看小盼,边走边说道:“骆盼之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祁蔺笑出声:“你真的是妻管严,啊,不对,是夫管严,他一回来你就乖乖的不出来了,要是简闻星敢这么约束我看我不揍死他。”
“老祁,我还休假了。”
“什么?!”祁蔺的声音瞬间拔高:“顾峪昔,是他让你休假的吗?不是,这不对啊,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是怀孕五个月了,但医生不是说现在很稳定,正常上下班是没问题的吗?而且你现在处理银河集团的法务工作,强度相较于之前应该没有那么大,你怎么会愿意呢?”
顾峪昔被听筒那头拔高的语调弄得脑袋嗡嗡作响,他默默拿远一些,另一只手推开对面房子的门,便看到小盼汪汪叫着跑了过来:“是啊,我怎么会愿意,我是不愿意的。但是看到骆盼之那么累,又要顾着我,又要顾着工作,明明出差就已经很累,还要连夜赶飞机回来,生怕我一个人不好,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太要强太独立——”
说到这,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祁蔺以为是他发生了什么,又听到了狗叫声:“老顾?老顾!!”
顾峪昔怔了半晌,恍然顿悟:“老祁,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要面子太要强了?”
“啊?”祁蔺听到顾峪昔说话这才松了口气:“吓得我,我以为你摔了呢,好端端说什么要面子要强的,不过你说的确实,你这个人又要面子又要强又倔,究竟骆盼之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愿意暂时放下工作回归家庭。”
“因为骆盼之推掉了所有工作,就为了陪我。”
祁蔺:“……”顿时间心梗是怎么回事,有了对比就有伤害,人家的对象同样是年下,怎么人家的年纪轻轻就是总裁,还是个好男人,他旁边这个顶多算是个球:“所以你才愿意放下工作的?”
“嗯。”顾峪昔走到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坐下,小盼就在他脚边乖乖趴下,也不随便大声叫:“就在刚才,他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情,但他却一直看着我,好像是在怕我会生气的样子。”
“那你生气了吗?”
“没有,工作重要,我能理解,但是我说完他却很生气,电话也没有接,就瞪着我。”顾峪昔摸着微隆的肚子,看着落地窗外飘着的绒毛小雪:“我好像感觉他是在等着我生气,却没等到。”
“老顾,或许他就是想你生气,他既然能够推了所有工作想要专心陪着你,就是希望能给你足够的关心,让你觉得工作不是最重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与此同时,他也想从你身上得到回应。”
顾峪昔晃着摇椅,他注视着头顶的精致吊灯,好像是,骆盼之就是在等他的生气。
准确来说不是生气,而是他的依赖。
可能他还是习惯了这么多年来自己独立做事情,因此骆盼之疼他帮他的所有细节都会在他眼里放大,但在骆盼之眼里这些事情可能完全不足一提。
因为他们现在是伴侣,是夫夫,是可以相互依赖相互袒露情绪的爱人。
就像骆盼之可以随心所欲的向他撒娇,不高兴的时候就发脾气,气哭了那就哭,而他呢,还说出自己已经是三十岁不是三岁的话,这肯定是骆盼之最不喜欢的话。
“老祁,你会撒娇吗?”
电话那头的祁蔺沉默须臾才回答:“不会,但是简闻星会,如果你想学,我举几个例子给你,照着学就是了。”
“这样的撒娇对你有用吗?是什么样的程度?”顾峪昔心想,虽然他平时也会有,但应该都不足以哄骆盼之吧?
“有用,而且是那种明知道他花心却还是让你无法招架的程度。”
“简闻星这么厉害?”
祁蔺想了想,笑出声:“嗯,能让你心都化了的厉害。”
顾峪昔听出好友语气里的愉悦,他了然笑道:“那你说说看,我学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