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还有少爷小姐,方便我现在进去打扫吗?”管家很体贴地问了一句。
被问的几人都没说话,只是呆滞着脸点点头,目送着对方拿着干净的清扫工具上了楼。
此时天色已经是黄昏,太阳即将落山,楼下一家人已经点好了外卖就等着酒店送来,不时可以听到姐弟俩的吵闹声,而梅露对男女主人的主卧打理得也只剩下卫生间还没清理。
紧锁的卫浴门打开,迎面就是一块巨大的方形镜子,因为是傍晚光线有些昏暗,梅露走进卫生间再度开始工作,她低头清理洗手台时,方形镜面上慢慢出现了变化。
之前吓到姜春兰的惨白鬼影又一次浮现在镜面上,死死地盯着正在工作的女管家,似乎是察觉到这股冰冷的视线和阴冷的气息,对方终于抬起头,瞬间和镜中惨白的鬼脸迎面对上。
视线相撞,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梅露的脸色始终平静,她只是安静看着镜中的鬼脸,一人一鬼互相对视着,前者的呼吸十分平稳毫无乱象。大概是接受不了对方的镇定,镜中的白衣女阴森惨白的脸上五官开始慢慢流出鲜血,然后踏前一步巍巍颤颤地朝镜子对面的她伸出手,不断前倾着想要突破镜面扣住她的脖子。
卫生间的门突然关上,甚至能听见从外部锁死的细微响声,似乎打定主意不会让里面的猎物逃走。
镜中一直前倾的女鬼也越来越近,最后真的从镜中伸出一对枯瘦的血手,只是刚突破一节指尖对面一直安静站着的人却是猛地抬手,还戴着清扫专用白手套的纤细五指快狠准的反扣住了镜鬼的脖子,在那张血脸才刚露出惊愕之色时已经用力收手,直接一把将它从镜子里拽了出来。
“宅子真的不干净呢,还好清理起来不算麻烦。”
一楼,酒楼那边已经将饭菜送过来,招呼着家人一起帮忙摆菜时,姜春兰忽然想起了早上卫生间的事,下意识地就丢下手里的东西想往楼上跑,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梅露从二楼走下来。
“太太,房间已经都打扫完毕了。”对方眉眼弯弯,一切如常,让姜春兰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哦,嗯,麻烦你了啊。”含含糊糊这么道谢,姜春兰见她没事也放下心来,看来早上真是她的幻觉,“梅露,你手里的是……?”
“这个吗?”年轻的女管家拎起手中一个漂亮的水晶罐,看起来像是装许愿星的瓶子,“我在给大小姐打扫房间时在角落的橱柜底下发现的,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呢,正想问她还要不要了?”
一听是闺女房里的,姜春兰顿时没好气:“她房里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最多,让她不要买还总不听,积灰了肯定早忘了,也不知道是几年前的阵年货了,你看着处理吧。”
一句话算是决定了瓶子的命运,管家笑着答应,在晚餐时也对瓶子主人说起此事,大小姐果然就如亲妈说的一样早忘了自己买过那些东西的事,甩手给出了和亲妈一样的答案。
于是这个造型漂亮的水晶瓶就被摆在了管家房间的橱柜里。
叮铃,一颗只有钢珠大小的银白色珠子落入瓶底,稍稍滚动了一下就静止不动,如果有人凑近长时间仔细盯着,就会发现珠子表面隐隐浮现出一张阴冷的鬼脸,不停地拍打着珠子的球面,试图逃脱却求而不得。
入夜,夫妇俩回了卧室准备休息,两人躺在床上谈论起新管家的事。
“老周,你觉得怎么样?”姜春兰问起丈夫。
“难道你还有话?”周建华反问妻子,“老爷子请来的人怎么可能一般。”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是梅管家端着两杯茶水送过来。
“听闻太太您这两天感冒,头疼失眠,我给您和先生都调了一杯香蜂草茶,希望对您能有帮助。”
“这怎么好意思。”姜春兰下意识客套,在这个从没请过佣人的周家,这样的待遇还真是头一次。
管家已经笑笑离开,只有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花草茶氤氲着暖暖的雾气,姜春兰对着茶水发呆时,丈夫已经喝上了:“味道不错啊,孩子妈你试试。”
姜春兰试探性地喝了一口,随后就跟丈夫一样几口全喝光了,拿着空杯一脸复杂:“比我跟那些老姐妹出去逛街在高级茶馆里喝到的还要好。”
老爷子怎么找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家:我们家习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爷爷是搞啥子嘛?
管家来了一天不到: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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