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连噬魂天主以及宸天仙尊等人都被他们的阵法所影响,唯一的变故就是北幽魔尊,北幽魔尊一直都是强者的形象出现在修真界,对方武力值甚至远超同境界的修士,诸天魔尊并没有小看对方,一直都有提防着对方,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加强阵法,几乎是耗费了不少化神大能近一半的灵力,结果霍无厌他压根就没有受影响。
北幽魔尊是人修的事无需质疑,可为什么对方会完全没有受七窍乾坤大阵的影响,分明这阵法就连妖魔都皆可迷惑。
诸天魔尊诧异归诧异正要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继续加强阵法,结果就对上了季玄的眼睛。
季玄此时的形象绝对算不上多么美好,他的眼睑脸上都是血液,就连唇边都有方才舔舐霍无厌伤口而沾染上的鲜血,此时的他就跟从九幽冥界爬出的恶鬼一样,有着好看迷惑人心魂的皮囊,俊美白皙的脸上那鲜红的血液视觉冲击感很强,让他多了另外一种另类的野性凶残美,摄人心魂的同时,也让人为之胆寒。
诸天魔尊心下微颤,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只想快速地撤离,离开这个令人恐怖窒息的地方,远离面前的那个人。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回神,只是瞳术而已,只是瞳术,然而他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漆黑的蟒蛇,这条蟒蛇猛然对着他张开了大嘴。
诸天魔尊想要防备,化作一团毒雾便要这么消散开,然而他的身体的确是消失开来了,但那蟒蛇攻击的竟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神魂,当神魂被其硬生生撕下第一块时,诸天魔尊整个人都陷入了极致的痛苦之中,然而蟒蛇根本就不会因此停止,反而还在继续撕扯他的神魂,然后一口一口的吞下。
恍惚间诸天魔尊似乎看见了远处的噬魂天主在对着他笑,那脸上的鲜血从那脸上滑落在他的唇角,然后缓慢的下移,最后滴落在地,而噬魂天主就跟刚刚吃了一个人进入自己的肚子一般。
本就被蟒蛇撕扯的神魂更加不堪重负了,竟是直接整个被吞噬了,而那众多来围攻季玄与霍无厌两人的便是突然发现带领他们过来的诸天魔尊竟是突然倒了下去,惊慌感从所有人心中蔓延,但很快一个红衣暴躁的女修就已经厉声怒喝道:“慌什么慌,我们还有后手。”
季玄吞噬掉一个神魂之后那种暴虐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吞噬之力已经蔓延到七窍乾坤大阵的外面,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解决掉外面那群人,但红衣女修这么说季玄反而有点好奇对方到底能够有什么厉害手段。
能够被他们当做后手的东西果然厉害,是一种以七窍乾坤阵为基础的剑阵,剑以一化十,又以十化百,最后变化成那种完全看不出到底有多少把剑的强大阵法,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倒是挺有意思,季玄一边应付着面前的剑阵,一边用已经跑到外面的吞噬之力开始肆无忌惮地各种吞噬生魂。
季玄上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吞噬生魂的时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在修真界有朝一日还能再体会一把。
随着季玄吞噬的神魂越来越多,阵法同样也就不稳定起来,而季玄唯一错估的点来了,那就是他以为的阵眼破灭阵法就功亏一篑并不是完全正确,虽然在阵眼死亡的时候,阵法已经开始动荡起来,但并没有真的就这么简单破碎,相反由于阵法不稳定面前的剑阵反而变得愈加诡谲了起来。
季玄趁着阵法破灭将更多吞噬之力送出去,同时还要提防那越发凶险的剑阵。
剑阵虚实难辨,很可能你挡住的只是假的剑,而你没有挡住的就是真剑,如此情况之下极为考验修士的洞察力。
季玄已经加快了外界的吃外卖速度,可里面的剑阵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人数更少了而有一分半点的变弱,仿佛外界那群人的死亡反倒是成了祭剑,成就了这个寄托于七窍乾坤阵法之下的剑阵。
他知道现在这情况就是七窍乾坤大阵的混沌乾坤由此觉醒了,他的确可以吞噬完外面的所有修士,但这里面的剑阵却是避无可避的,甚至由于他们被困在阵中,连行动范围都缩小了许多。
剑与剑碰撞的轰鸣不断响起,阵法与阵法的对决俨然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季玄借着自己的伞攻防即可将自己完全保护了起来,而霍无厌本身实力强劲,加上保护的季玄也是那种完全有自保能力,只需要他时不时帮助一下,所以也是极为轻松。
几人中宸天仙尊反而成了为了一个被局限到了的人,因为他不单单只是应对这样的诡剑,更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徒弟,顾虑颇多最是容易有破绽,加上那剑幻影无数,虚实难料,一时间竟是被幻影欺骗,险些就要被一角度刁钻的剑给伤到。
正在这危机关头一只冷白的手竟是不知何时突然靠近,带着他的手运剑四两拨千斤地抵挡开那把剑。
宸天仙尊手微微颤了一下,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白子濯。
在格挡开那把剑之后,白子濯身上散发出一股足以让万剑臣服的恐怖威压,威压碾过那虚虚实实的剑后,万剑悲鸣随后全都消失,最后只留下了一把剑,而那最后一把剑也不堪重负的破碎,外面在季玄囫囵吞枣一般的动作下同样刚好吞噬干净。
季玄看向了已经松开了宸天仙尊手正看向他的白子濯,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白衣仙人对着他点了点头,同样道了一声,“好久不见,季玄。”
季玄倒是很想问一句自己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帝尊司恒还是白道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白子濯现在远非看起来这么平静,数万年记忆几乎将他脑袋撑爆,按照他的记忆占比他应当是冷静理智的帝尊司恒,然而白子濯的记忆反而比起他的万载光阴都要鲜活,两个记忆就仿佛在争抢谁当那个主导者一般,弄得他头脑昏昏,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谁,但这身体是白子濯,就算他多了一堆以往记忆,他也应当是白子濯。
白子濯目光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宸天仙尊身上,问道:“可有受伤?”
随后似乎察觉到了不妥,又后知后觉地补了一句“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