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船后萧明珠精神全无,恹恹缩在椅子上。
郑云澜还是和他们块回去了,老夫人发说是起回去她们放心些,远在长淮外祖母也派人递了消息过,里外就是让他们表兄妹互相有个照应。
郑云澜瞥了她眼,小姑娘自船开了以后就直没什么精神,病殃殃,小脸苍白。
他像隐约记起,萧明珠是有晕船毛病。
每回坐船不舒服,所以回长淮便不是经常,是待段时间,后再回京城。
郑云澜咳嗽了声,淡淡说了句:“知道晕船还不回去睡?”
萧明珠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揉了下眉心,语气无精打采,“睡不着。”
昨晚晚才睡,今天便起迟了,折腾到在才上船,才醒没多久,怎么可能睡得着?
若是睡不着躺下,比坐着还难受。
郑云澜顿了顿,又说:“闭上眼躺会儿就能睡着了。”
萧明珠被噎了下,没再理他。
正说着,少年掀了帘子进,他穿着身玄色锦衣,金线绣着飞鹤花纹,衬得他身形清瘦,气质清绝疏朗。
萧明珠连忙唤了他声:“谢四。”
谢宴迟快步走过,倒了杯宁神茶给她,瞧着小姑娘苍白脸,心疼揉了揉,“是不是还难受着?”
她恹恹嗯了声。
“咬着陈皮可能会受点。”
萧明珠闻了下有些刺鼻,可想着他还是乖乖应了,她捏着鼻尖咬住,苦她眼泪汪汪。
“乖点。”谢宴迟坐在她边上,揉了揉小姑娘头发,轻哄,“过会儿给你糖吃。”
她眼睛亮了亮,“你哪糖?”
“刚刚拿陈皮时候顺便别人,知道你咬完这个肯定觉得苦。”谢宴迟摸摸她头,哼笑,“过会儿再给你。”
“。”
少年嗓音温柔,说态度耐心极了。
小姑娘也是,乖,说什么就应什么,乖得根本不像萧明珠。
郑云澜蓦地又垂下眸。
这是他从未见过萧明珠,他从没见过她能乖成这个样子,说句她就乖乖听了。
怎么会呢?
明明他前和萧明珠说时候,没说句,她就开始恼开始生气。
他说,她偏不听,全当做耳旁风。
可这个人为什么又不样。
郑云澜攥紧了拳头,稍许他站起身,淡声说:“去外面走走。”
萧明珠抬头看了他眼,她嘴里咬着陈皮,说有些模糊不清,应了声:“。”
“去长淮大概多久?”
萧明珠想了想,不确定说:“明晚大概。”
谢宴迟攥住她手安慰,“那也快了,等晚上你睡上觉就了,再过了明天就到长淮了,你难受陪你说说?”
小姑娘白了他眼,“嘴里咬着东西呢。”
“早知道这次就把小狗带过了。”
“怎么?”
“陪着你玩。”谢宴迟捏着她手,轻笑着说:“省得像你在这样无聊。”
“它才多大呀。”萧明珠忍不住笑,她眼睛也弯了起,伸手戳了下他掌心,“那么点大带上船该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