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哭了许久,鼻尖被冻得通红,冷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别哭了乖。”谢宴迟亲了亲她挂在眼睫的泪珠,轻哄道“再哭下去,万一病了怎么办?”
他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耐心的和她说这些权衡利弊,“病了不能吃糖葫芦,不能吃糕点,喝很苦的药。”
听很苦的药,萧明珠才抽抽噎噎的止住,小问“那吃完药还有甜枣吃吗?”
谢宴迟被她气笑了,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佯怒,“你若是为一些不相干的人生病了,不仅不会给你甜枣吃,还必须得喝那些药。”
“那…那我不哭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又有些委屈“我也不是为她,是为你哄我,我才想哭的。”
没有人会像谢四这样对她好。
为她的一点小绪,着急忙慌成这个样子。
她是想这些,所以眼泪才忍不住掉下来,纵然她从小被娇惯着大,可他仍然是对她最好最好的那个人。
谢宴迟怔了怔,啄了下她的唇瓣,“那习惯,等习惯好了,不让你掉眼泪是我理所应当的份内事。”
他顿了顿,又轻哄她“别哭了乖,等会我去找下那个张凤婆的下落。”
听这个,萧明珠吸了吸鼻子止住想掉的眼泪,点点头,“好。”
“真乖。”谢宴迟眼里染了笑意,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等会出去,奖励你吃一串糖葫芦。”
“一串吗?”
“两串的话太多了,这种气吃多了你脾胃虚寒受不住,等开春了再吃好不好?”
“好。”
“宝儿宝儿,原来你在这呢,难怪我先前去观雪阁里没找你。”
离老远,有个锦袍少年快步走过来,他模样看着和郑云澜隐隐有分相似,但细看,又能分辨出来,他年纪较轻,性格爽朗,一说起话那双眼笑呵呵的弯了起来。
萧明珠偏头招了招手,“郑云奇。”
招呼完,她又压下音介绍“这是我二舅舅家的表兄,比我大那么一点,幼时我俩关系最好。”
谢宴迟偏头看她笑着应下。
郑云奇走近了些,瞧见两人亲昵的模样,咧嘴笑起来“现在不该喊宝儿,该唤晋王妃了。”
他说着,弯腰拱手,作势欲拜,“参见晋王殿下晋王妃。”
“你这是干嘛?”萧明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客气了。”
“礼不可废!”郑云奇摇头,一板一眼的说“你如今是晋王妃,身份位不同于从前,可不能再如往常一般随意,该行的礼还是得行,君是君臣是臣,这个得分清楚。”
谢宴迟看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拎的清,淮郑氏还能出这样一个人,倒也是稀奇。
他那个祖母和婶娘,一个个把自己摆辈的架势来训斥宝儿。
估摸着她也是在淮做土皇帝做惯了,养尊处优,怕是分不清当今是谁的下。
过了会儿,谢宴迟回了神,慢条斯理的说“私下里正常相处好,宝儿也不想让你很为难。”
郑云奇偏过头看他,恭敬喊了“晋王殿下。”
他这么偏过头,整张脸清晰可见了,他和郑云澜生得格外相似,只是他看起来更为和善好相处些,不似郑云澜的冷淡,这双眼笑意偏多,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谢宴迟收回打量的视线,轻嗯了一“你是宝儿的表兄,和我不必这么客气,喊我宴迟行。”
郑云奇笑了笑,“君臣有别,该守的规矩还是守的。”
“快坐下来。”萧明珠撇了下嘴,又想什么笑眯眯的问“你和那个什么小青梅怎么样了?”
郑云奇神色坦然,大大方方的说“定亲了,明年六月份成亲。”
“这么快?”萧明珠惊呼,又弯着眼笑,“真好,我记得年幼时那会儿你两个亲近,这么多年过去,可算是有人终成眷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