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人原本就是群居动物,不在顺境时拒人于千里之外,方能在逆境时收获真心以待。
“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在危险到来时勇敢面对,哪怕面对着难以逾越的灾祸,依旧心存希望。他们或许真如你说的那般弱,可他们拥有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的大!”
叶婉汐这话不知是戳中了邬邺荃的什么痛点,只见他脸色微变,握着软铁鞭的手青筋暴起,用力往前一挥,便要缠上叶婉汐的腰身,将她活活绞死。
叶婉汐面色未改,手中长剑主动迎了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封天域的长枪赶在软铁鞭碰到叶婉汐之前便已经缠住了邬邺荃的软铁鞭,还未等他做什么,原本隐匿于天雷之上的判官笔突然从天而降,打在了鞭身之上。
哗啦一声,软铁鞭与判官笔同时断裂,断裂成好几段的鞭子哗啦啦从空中落下。
像这种陪伴主人多年的法器,多少都与主人气运相连,软铁鞭一断,邬邺荃便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封天域没有半点犹豫,乘胜追击,长枪往前一送,想要刺入邬邺荃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邬邺荃慌忙往边上躲了躲,本该刺入他胸膛的枪头就这么刺进了他的肩膀之上,将他钉在空中,又呕出一口血来。
都到了这地步,邬邺荃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没了胜算了。
邬邺荃看了眼底下仓皇逃跑的人流,双目赤红如血,怨愤与不甘在这一瞬攀升至了顶点。
若在前世,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最先想到的便是先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诚如叶婉汐所言,他身边已经再没有任何可用之人,今日一事是他孤注一掷之举,错过这个机会,他又得用多少年去筹谋,去等待一个可以东山再起的时机?
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那个耐心去等了,更不要说眼前这些人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
邬邺荃的嘴角扬起一抹扭曲笑意,他主动伸手抓住刺入自己胸膛的长枪,任鲜血哗啦啦的往外涌,低低笑道:“你们想我死,所有人都想要我死。我偏不死,就算要死,也得所有人给我陪葬!”
叶婉汐听他这么说,心突然猛烈跳动了几下,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一阵飓风突然迎面扑来,生生将她吹得往后飞了几米远,手也下意识的挡住脸。
等她反应过来看过去之时,封天域的长枪尽头已是空荡荡,哪还有邬邺荃的踪影?
再一抬头,双眸微缩,难以置信。
早已被天雷打得黯淡无光,摇摇欲坠的诛天大阵,竟死灰复燃,重新焕发光彩。
而令阵法死而复生的无疑便是早已疯魔的邬邺荃,诛天阵再次运转,带动煞气翻涌,而在其中心阵眼处却依稀能够看到邬邺荃放大的脸。
这个疯子,竟然为了拉众人陪葬,将自己献祭给了诛天阵!
不少通过直播摄像头看到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阵法被天雷打得七零八落,底下困着城内人进出的结界也被打穿,激动得不行。
没成想,还没激动几分钟,就看到了这可怕一幕,就跟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什么情况?雷不是都把那个什么阵劈坏了吗?怎么又好了?】
【啊啊啊啊,那个洞,又开始合上了!】
没错,被齐应轩好不容易戳破的结界入口,因着邬邺荃的献祭又开始修复合上。
一些离的比较近的居民已经从这个洞内跑了出来,可还有许多离得远的人却来不及赶在洞再次合上之前离开。
没有什么比看到了希望,却又眼睁睁看着希望从自己手中溜走更让人绝望。
因着这一变故,城内的氛围再次发生变化。
齐应轩之前的担忧也化为现实,他气愤难当狠踹了地面一脚,咬牙便要上前再次尝试破阵。
而就在这时,几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怎么也来了?”齐应轩看着匆匆赶来的向月旗几人,面露惊讶。
“我们早就到了,倒是这几个小家伙刚跑进来。”
齐应轩微怔,这才注意到向月旗与越芸珂怀里抱着的两只小家伙。
“这不是小师妹养的那几只宠物吗?”
被向月旗二人抱在怀里的正是擅自跑到这来的白花花几只。
“这事暂且先放一边,老大跟小师妹那边怎么回事?你这的结界不是破了吗?怎么还又合上了?”
“是邬邺荃那个老家伙,他把自己献祭给了诛天阵,恢复了诛天阵的运转,把这结界又给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