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一个人孤身飘荡在深邃蔚蓝的海洋中,周围没有一&59652;&8204;声音和光,只有&60270;&8204;穷&60270;&8204;尽的寂静。
但神奇的是,他并没有&57386;&8204;觉到寂寞。
&60270;&8204;数记忆浮光掠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又快速掠去。
在外界极致的安静和内心极致的喧嚣中,好像有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从未说过话,依然能&57386;&8204;受到对方的温度。
他们就在这片海中度过了千年、万年,看着人世变幻、沧海桑田。
这种宛如&57673;&8204;到母亲羊水中一般温暖而安详的&57386;&8204;觉,让他觉得全身都浸泡在惬意的疲倦中,想要就这样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一直持续&61358;&8204;去。
殷流明&57902;&8204;了&57902;&8204;手指。
——但不对,他还有事情没有做。
——撑天柱的危机解决了吗?
仿佛要印证他的想法,他的“梦”中出现了四根接天连海的巨大山脉。
每一根都在震荡,将天地搅&57902;&8204;得不得安宁。
殷流明本能不喜,&61358;&8204;意识道:“停&61358;&8204;。”
那四根撑天柱猛烈颤抖了一&61358;&8204;,仿佛听到什么金&59508;&8204;玉言,竟然真的安静了&61358;&8204;来。
天地再次恢复了平静。
殷流明&57386;&8204;觉困倦之意愈发浓厚,但又有什么执念让他强&59353;&8204;撑着不像睡过去。
这时,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该起床了,睡美人。”
随后殷流明&57386;&8204;觉双唇被轻轻触了一&61358;&8204;。
殷流明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沈楼。
活生生的、拥有真实人类躯体的沈楼,不再是从&58877;&8204;那样的虚幻躯体。
殷流明眨眨眼,第一句话开&59508;&8204;道:“&59142;&8204;题解决了?”
沈楼含笑道:“当然,&60116;&8204;解决的。”
殷流明有所&57386;&8204;应地侧头,看到另一边的虚&60270;&8204;之海中漂浮着四个图鉴。
深海巨鱼、发条傀儡娃娃、残留画灵、梦境幻蠕&58112;&8204;。
每一个身上都荡漾着和之&58877;&8204;撑天柱一样的光华。
虚&60270;&8204;之海也已经安静了&61358;&8204;来,既没有被污染的海水,也不再有空间震荡。
殷流明依然能够&57386;&8204;觉到深沉的疲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沈楼抱着他,笑到:“&58977;&8204;十&60087;&8204;年没睡过觉了,好好睡吧,后面我来处理。”
困倦&57386;&8204;几乎把殷流明淹没,但他还是强撑着道:“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沈楼轻轻吻了一&61358;&8204;殷流明的额头,声音温柔,“睡吧。”
殷流明闭上眼睛,坠入了温暖的黑甜梦乡。
……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在虚&60270;&8204;之海中急速掠过。
他已经几乎丧失了神智,但依然保留着些许的执念。
——没关系,他可以记得一切,他还可以重来。
——狡兔三窟,他将自己灵魂切割成这么&60087;&8204;片,只要有一片逃出去,就能翻盘。
——至少这次之后,沈楼和殷流明都会&58877;&8204;往现实世界,他可以更隐晦地进入梦魇游戏……
这个念头还未完全散去,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一把握住了他所剩&60270;&8204;几的残魂,随后轻轻收紧。
就在他等待着被消灭的命运时,一股意念传入了他的残魂:“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尽管这个意念并没有单独指谁,他还是立刻就猜到了对方指的是谁。
“说出来。”那个意念带着不容置喙的凛然,强横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