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了支持姚倩仪的事业,万筑和姚倩仪绑定很深:代言、推广、甚至有些商业合作都专门了姚倩仪而设计的,其中也包括营销他们令人艳羡的爱情。一旦离婚,了减少对万筑的负面影响,那官方对外宣传只能和平结束十年的婚姻。可贺昭受了大屈辱,实在无法接受在种情况下还保住姚倩仪的脸面。
那索『性』就别离了,互相折磨吧。
然而,姚倩仪最先受不了了。和贺昭的战争让她的工作完全停摆,别说演出了,她甚至再也法静下心好好跳一支舞,对于她说,无法忍受的一件事。她讨饶了,她向贺昭讨饶了,她拼命恳求贺昭,她什都可以不,离不离婚都无所谓,她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够赶紧回归正常。可贺昭并不同,他铁了心折磨姚倩仪。他甚至随姚倩仪去做什,爱找几个男人找几个男人,他只掐断了姚倩仪所有的演出和工作机会。
他太了解姚倩仪了,她那热爱舞蹈,热爱她的事业,让她不能跳舞比让她死还难受,毕竟当初,他也曾被她跳舞时绽放的光彩所吸引——她舞蹈而生,却也能舞蹈所困。
当姚倩仪识到贺昭不会善罢甘休,她萌生了想离开贺家的念头。人的心就样,当姚倩仪心里有爱的时候,贺家温暖的庇护所;而当爱消失,贺家的一切成了囚笼,甚至连贺见山,都成了她的枷锁。然而,当她真的狠下心放弃所有的一切,匆匆忙忙和人私奔的时候,却忽然遇上了交通事故——
“她的情人死了,她自己双腿受伤,站不起了。”
贺见山床上坐了起,他平静地讲完了个让林回无法冷静的故事:他浑身冰凉,一直握着贺见山的,不知道想温暖他,还想被他温暖。林回想起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八卦贺家的帖子,那些人们揣测的、猜度的、背后藏着的真相,竟然样地令人难堪。
“后呢?”林回问道。
贺见山迟迟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在得知自己以后再也无法站起之后,她『自杀』了。”
“她的病房里,有一个鱼缸,养了三条金鱼。那天房间里有其他人,她跟我说,想看看金鱼,我——”
林回忽然识到什,浑身颤抖起:“贺见山……”
贺见山闭上眼睛握紧了林回的,随后睁开:“我捧着金鱼过去,她把鱼缸摔碎了——”
“我不想再听了……贺见山……”林回紧紧地抱住贺见山,哽咽着喊道,“……对不起……我不问了……不问了……不讲了……”
林回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贺见山的脸上,贺见山小心地拉开一点距离,慢慢替他擦拭着。可林回的眼泪实在太多了,温热的『液』体在他的心里蔓延成了一条河。
姚倩仪用鱼缸的玻璃碎片割腕『自杀』了,在贺见山的面前。
个极端自私极端热爱舞蹈的女人,终究以自己的方式在贺见山和贺昭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浓墨重彩的结局。件事直接导致贺见山立刻被送去了国外学习和生活,甚至在他爷爷的安排下,他还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干预。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但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贺昭两个人,始终都无法面对彼此。
贺见山还会经常想起姚倩仪:想起她笑着让自己打开盒子,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想起她说想看一看金鱼,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很奇怪,在一切都有发生之前,在个家还完好如初的时候,他甚至都有那频繁地想到过她。她总在不经地时候出在贺见山的脑海,一遍一遍蒸腾着他的情绪,似乎想抽干他所有的快乐,让贺见山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业中,只有废寝忘食的忙碌才能够让他忘记她。
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几年后,贺昭娶了姜晴,有了贺见川,一家人其乐融融;而贺见山平安长大成人,然后在回国后顺利接管了万筑,并将它变得更好更强大。可,谁能想到,在已经过去那多年的样一个快乐、祥和的夜晚,他还需一遍遍地提醒贺昭:
“贺见川不姚倩仪。”
就像病愈后患上了后遗症,贺昭对自己小儿子学音乐做乐队件和艺术深度相关的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排斥;而贺见山,尽管“姚倩仪”的一切早就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他已经习惯了让自己不停下——前学习,后工作。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安全的。
林回一直在流眼泪,停不下,他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如果不哭,他不知道做什。直到在他才知道,并不贺见山想与个世界划一道线,而个世界一直在拒绝他:明明了他令所有人羡慕的一切,却偏偏借他的,拿走了人世间最普通、最常见、也最宝贵的一样东西。
他什都有,却也什都有了。
贺见山有些无奈:“怎跟我恋爱之后,好像一直在哭。还好明天不上班,不然眼睛肯定法见人了。”
他把林回抱在怀里,安慰道:“都过去了,我不好好的嘛。说出可能不信,发生了多事,我其实有特别痛苦或难过,甚至连‘恨’都有。可能他们本也过我很多东西,得到过,也就无所谓失去。”
只偶尔他也会想,如果他当时有着急着拆开那份礼物,或如果那天他有捧着鱼缸走过去,不一切就不一样了?那样的话,即发生了什,他们支离破碎的一家三口,不能够稍微地走得更远一些?
“我。”林回忽然开了口。
“什?”
“贺见山,我很多很多的爱。”
林回的眼睛还很红,可他的语气却不容置疑,透着令人信服的坚定。
贺见山看着林回,心想,他好像忘记了,在很早之前,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自于他的爱。
但他并不介在一刻,当一个失忆的男朋友。
贺见山忍不住笑了起,他咬着林回的耳朵,将他压到了身下,轻声道:“那我们说定了。”
“嗯。”
林回勾着他的脖子,在贺见山的吻落下之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很多很多的爱,我还会,一个家。